“我为什么没哑?”郁流觞叹了口气,凝望着空旷的殿中某处,“佩蓉问心有愧,在我喝下那碗甜汤之后便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我当时多害怕啊,立马就用手指扣嗓子,吐是吐出一堆东西,可是来不及了。
“严豫,你可知道那种折磨?
“我宁可自己一觉醒来突然哑了,也不愿明知自己会哑,却只能胆战心惊地等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每隔一会儿便自言自语,直到证实自己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就像我明知道父皇不喜欢我,迟早要废了我,可我只能自己一个人干等着,等着哪一日一道圣旨下来。
“就像要被行刑的死囚,只等着那一刀一样。”
他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与自己不相关的事。
严笑卿顿时哑然,良久才有些犹豫地问:“你既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为何不及时找太医清毒?”
“因为……”郁流觞仿佛就在等这一句,迈着脚步轻声靠近,直到站到严笑卿面前才道,“因为那是你给我的啊。”
严笑卿呼吸一滞,心跳也跟着停了一拍,看着郁流觞满含希冀的眼神,承受不能地倒退一步。
他退,郁流觞便进,彼此的距离半点都没有拉开。
郁流觞步步紧逼:“起初我以为你是为了我好,我以为你是不想让我成为宫中的活靶子,才用下毒的方式让我被废,我一旦变成哑巴残废,也就再没人会对我下手。
“直到后来……”
严笑卿站定脚步不再后退,心中已隐约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后来,我眼看着你如何一步步辅佐郁流献登基,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可笑。”
严笑卿喉结滑动几下,觉得嗓门干涩刺痛,如鲠在喉,开口却是问了别的:“那你为何,又能说话了?”
郁流觞冷哼一声:“那就多亏二哥了。”
“庆王?”
郁流觞忽然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那把匕首,将匕首放在严笑卿手中,一边抚摸匕首锋利的刀刃,一边把玩着严笑卿枯瘦的手指,将它们一根一根压在匕首的手柄上。
“南疆一带盛行邪术,二哥认识一名巫医,他不仅医好了我的嗓子,还拓宽了我的奇经八脉。后来,二哥又命人暗中教我武功,不过短短半年时间,我学会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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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
严笑卿想,难怪郁流觞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身手怕是和临十七卫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