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子上沾着霍岚昔身上的沉水香香气，严笑卿拿帕子擦脸，擦到一半，霍岚昔便想用自己仙气飘飘的袖子帮他一起擦。

严笑卿挡了一把，不想弄脏他的衣服，更不想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对自己做出这等亲密举动。

“易春？！”

等严笑卿勉强将脸擦干净，对面的人群当中立刻有人惊呼出声。

严笑卿看着那人道：“我不是易春。”

久不出声，方才也没有同其他人一起进攻的云之散人道：“你是豫。”

云之散人并不惊讶，当初从忘川谷带回来的，本就是一对双生兄弟，既不是易春，那自然是另外一个。

严笑卿一颔首：“不错，是我。今日之事，你们算在我一人头上便是。”

银川散人悄声问云之散人：“是当初被黑风鬼手看中带走的那个？”

云之散人点了点头。

流光散人高声道：“当年你们兄弟受逍遥盟恩惠，易春更是在逍遥盟住了八年，如今你屠杀无欲宫门生弟子究竟是何缘故？若不说清楚，今日你们休想离开！”说着，手握长剑指向严笑卿，和他身旁的霍岚昔。

严笑卿当然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兄长受辱的真相，心念一转道：“你说我们兄弟受逍遥盟恩惠？逍遥盟对我们究竟是恩还是仇？”

虽然方才从无欲宫掌事口中得知，琉璃龙角这些年一直被藏在无欲宫中，但这并不能证明无羁散人就是当初血洗忘川谷的幕后主使，也不能证明逍遥盟的其他人就和当年的事无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银川散人听不下去，愤愤道，“当年要不是云二哥出手相救，你们兄弟哪还有命活到今天？你这个白眼狼！”云二哥说的是云之散人。

在场的三名散人，看模样均是中年男子，可谁又知道他们到底多大岁数。

严笑卿想，看银川和流光的反应，似乎真的和当年的事无关，莫非真的只是无羁一人主谋？

云之散人忽然道：“好了，严豫，今日之事我不想过多追究，你们……”顿了顿，“你们且下山去吧！今后都不要再踏足天山半步！”

屠杀无欲宫近百条人命，言下之意是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