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继梅不过是看在南宫寻的面子上故意做出来的,做也做得别别扭扭,不情不愿,随便让个丫鬟来传唤一声就想让他乖乖配合?
好像他搬进那个院子,先前的遗弃和虐待就能一笔勾销似的。
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当然也看不上那样的小恩小惠。
这破屋他都已经住了十七年,横竖又住不死人。
想着,严笑卿又往南宫寻碗中夹了些菜,语气含着几分委屈:“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我怕我去了,晚上睡觉会做噩梦。”
南宫寻除了时常夸赞他之外,平日里不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对他抱以足够的理解的尊重。就算不认同他所说的,也不会当面驳他,而是事后旁敲侧击。
“那我找几个工匠来,给你这小屋修缮一番吧?”
就这破屋子,两年来南宫寻都已经找人修了好几回,除非拆了重建,不然怎么修都是烂泥墙上贴金砖,承受不住。
“好啊,谢谢寻哥。”严笑卿露出一个属于这个年纪应有的笑来。
南宫寻明显愣了愣,转而从自己的轮椅侧边的包袱里取出一壶酒来:“对了,我带了酒,今儿除夕,没有酒总归不像话。”
严笑卿还是头一次喝酒。
南宫寻体弱,不宜多喝,只给自己倒了杯底一点点,又给严笑卿倒了满满一杯。
“来,新的一年愿我们都能生活安康,心想事成。”南宫寻端起酒杯。
严笑卿虽然自己没喝过酒,但是见过别人喝,闻言也端起自己的一杯,和南宫寻碰了碰杯,照着心中所想的那样,无比豪迈地一仰头,竟是直接将满满一杯酒全干了。
“哎,你别……”南宫寻想要阻止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