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郁流献恼了,单手攥着他的衣襟将他提起,“朕问话,你敢不答?”
严笑卿缩着身子歪在床柱上,眼珠子动了动,仍是没有开口。
“不就是个男人吗?你还要为他殉情不成?”郁流献的帝王生涯里,就没有对一个人如此迁就过,即便这个人,并不是他真正想迁就的那一个。心中颇多无奈,颇多凄凉,叹声道,“你以为那把火是朕放的?愚蠢!朕若是真想让他死,何须如此麻烦?又岂会让你看到?人死了就是死了,你做这样子给谁看?你在怪朕?”
“我怪我自己……”
嘶哑的声音低低响起。
郁流献轻身坐到床上,等了良久,便听到他哽咽着低语:“他知道我要成亲,他对我很失望,我知道……他想走,想彻底离开我,是我不让他走……我为什么不让他走?明明都已经决定要放开他,为什么每次都放不开?……他要是走了,就不会死了……”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活下去。”郁流献想到一些不好的往事,情绪被感染也跟着有些低落,“有时候,活着的人比死了的痛苦多了。”
皇帝几乎没有耐心开导过一个人,哪怕对着自己的儿子,也不曾生出这样婆婆妈妈的怜悯。
谁知被开导的人却半点不领情,还一句话气得他恨不能一剑捅了这不识好歹的家伙。
“活着既是痛苦,那皇上不如准我死了吧。”
郁流献感觉到怒火直冲头脑,却又很快冷静下来,看着眼前这半死不活的人,戏谑地扯了扯唇角,转而低喝道:“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