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流觞神色怔怔,满眼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想了想,又一连摇了好几下头。
严笑卿不懂,也懒得猜郁流觞的心思,索性拿来纸笔,正要将纸铺在榻上时,忽然瞥见床单上的一点血迹。
严笑卿素来爱洁,哪怕是露宿在荒郊野岭的帐篷中,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床榻沾染上这样的污渍。
那么这点血迹究竟是怎么来的?
答案很明显,是郁流觞身上的。
严笑卿神色冷然,直接用纸盖住那点血迹,将纸铺平整,又将笔墨摆在一旁。
准备好之后,郁流觞果然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提起笔的瞬间看了严笑卿一眼,随即垂眸认真写道:“严太傅莫介意,昨晚的事,我……”
笔尖在纸上停顿良久,久到墨迹都已经化开,郁流觞才将笔尖移到干净空白的位置,又写,“我自愿的。”
写完了,郁流觞抬眸,战战兢兢地去看严笑卿,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又如同被烫到那般迅速撂了笔,重新将手缩回被窝里。
严笑卿的视线盯回那四个字上,心中升腾起一股连自己都解释不清的烦躁,很想直接对郁流觞说:谁管你是不是自愿,我只想完成任务而已!
话到嘴边,看着角落里歪着脑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郁流觞,又咽了回去。
严笑卿冷凝地坐了片刻,身子突地探向前,一把捞住郁流觞的后颈。
彼此的距离近到只剩咫尺,严笑卿逼视着郁流觞,面无表情,一字一顿地问:“你到底想要什么?”
严笑卿感觉异常烦躁,没有控制手上的力道,卡着郁流觞的后颈,硬生生将人从被窝里撕扯出来,“你想要我,我已经照做了,为何你还是不满意?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郁流觞被吓住,整个人都僵硬了,满眼尽是茫然之色,眼眶里还盈着将落不落的泪水。
这副天然无害的样子,看得严笑卿心中愈加发堵。
堵了一团难以名状,也无从解释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