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完了?”
“大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再哭,挖了你的眼睛!”
严笑卿如同终于脱去华丽的人皮外衣,变成了一只面目可憎的厉鬼。
郁流觞被他钳着下巴,泪水泄了洪一般止都止不住,只能无助地抱着自己的小腿,蜷缩在大床一角,不自觉地发着抖。
三更半夜,冷风从窗外席卷灌入,窗棂被拍打得砰砰作响,似有急雨将至。
幽冷的檀香味道已经被另一种暧昧的味道,还有血腥味取代。
大约严笑卿吩咐过,因而无人敢靠近这间屋子。
屋中没有点灯,严笑卿跪立在床上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奇形怪状地投下,盖住角落那个蜷缩得只剩小小一团的人。
郁流觞不敢看对方那双在黑夜里亮得骇人的眼眸,偏开眼,看到对方的影子,又觉得活见了鬼那般恐怖。
“流觞,乖一点。”
轻柔的声音响起,带着安抚和诱哄。
郁流觞却感觉背脊发凉,寒意由尾椎迅速攀上头顶,掀起一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不要惹我生气。”
严笑卿语气依然温柔,隔了良久,又问,“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郁流觞趁机将自己的下巴从他的钳制中挣脱出来,使劲摇了两下头。
严笑卿又问:“渴不渴?想不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