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卿觉得胸前像被大锤砸中,本来就有内伤,如今痛上加痛。
不是没有想过,倘若霍岚昔得知真相会是什么反应。
其实在此之前,严笑卿心底是有一丝莫名的底气在的,很难说清这底气源自于什么。
严笑卿就是知道,霍岚昔每每对着自己总会忍不住心软。
甚至,严笑卿还有个念头,觉得霍岚昔或许早已经看出什么来了——即便他们兄弟从外形到声音都完全一样,却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清雅温柔,一个冷若冰霜。
更甚,严笑卿还觉得,倘若真相揭开的那一日,霍岚昔肯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己。
有些东西就算没有直白说出口,可人的行为暴露的往往才是最真实的想法。
好比前两次,严笑卿彻夜将霍岚昔折腾到昏死过去,霍岚昔虽然事后会发脾气,但仍是经不住他的诱哄。
好比先前在石室,霍岚昔宁可不顾自身安危,也不肯抛下他。
……
此刻,严笑卿心中的洋洋得意、自以为是,全都被霍岚昔简简单单两句话,锤成了碎屑。
自己不过是兄长的替代罢了。
如果不是因为兄长,自己根本不可能碰到霍岚昔一下。
也对。
严笑卿想,本来这件事的开端,就是自己去代替兄长。
结局,自然也毫无意外。
若有意外,才是真正的意外。
想通此节,严笑卿心中不能说是豁然开朗,起码不会再迷糊侥幸,更加不会再去自讨没趣。
“事已至此,我不想再多说什么。”霍岚昔道,“你休息两日,伤好些便带我去找易春,我有话要问他。”
闻言,严笑卿这才抬起眼,和霍岚昔的视线交互。
不知为何,霍岚昔眼神里忽然冒出几分闪躲,心虚一般。
总是这样。
在此之前,严笑卿总是容易被他各种各样的眼神、小动作所迷惑,以至于生出不该有的妄念,到最后不过是自取其辱。
收起杂乱的心思,严笑卿问:“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