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岚昔的一举一动真是越来越让人费解。
“一定是我看错了对不对?”霍岚昔仍是惊慌,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惊什么慌什么。他嘴唇颤抖,用一种满含希冀,脆弱得让人不忍直视的眼神注视着严笑卿,自顾自地道,“对,一定是我看错了,你方才没有哭,没有流泪是不是?”
严笑卿愣了愣,忽然有点羞恼,加上车厢内的气氛实在让人感觉喘不过气,于是一把推开霍岚昔,单手一撑便跃了出去。
“严豫!”霍岚昔在后方大喊。
严笑卿烦不胜烦,又去到小溪边弓下身,捧了水拼命往脸上泼。
陆战尘不见了,等天光大亮的时候才回来,拿着一套新买的衣服送进马车里。
严易春换好衣服从马车里出来的时候,凌乱的发髻已经散开,长发随便拿手指梳一梳便像缎子似的流泻下来,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气质高贵的模样。
严笑卿看了一眼便别开脸,只觉得两只眼眶连带着大半脑壳都在突突跳痛。
奇怪的是霍岚昔。
先前霍岚昔成日成日恨不能黏在严易春身上,两个人的状态用如胶似漆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此刻霍岚昔却只是一个人坐在一棵树下,不知在想什么。
严笑卿不确定霍岚昔有没有听到无羁散人和那几个随从说的话,心想如果霍岚昔听到的话,会对兄长改变想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兄长表面看起来温柔,其实心气是最高的,连殷雪儿的一次同情都让他耿耿于怀,更何况是被霍岚昔嫌弃。
……
几人结伴到附近的镇上吃了午饭,其间似乎没人开口说话,或许说了,只是严笑卿根本没听进耳朵里。
陆战尘往严易春碗里夹了不少菜,严易春淡淡道谢,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饭后,严易春对霍岚昔道:“教主,我们还是按原计划先回教中吧。”
霍岚昔碗里的饭菜就没怎么动过,一直在发呆,闻言回过神愣愣地看着严易春。
严易春朝他微微一笑:“还是教主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