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心思稍微一转,严笑卿道:“既不是我送的,我又怎会知道里头有没有掺什么东西?”
严富和严杰蠢笨如猪,自寻死路。
严笑卿又不蠢。
假如东窗事发,触怒了大将军,严家上上下下都不会有好下场。
到时候谁还会管他这个私生子是好意还是歹意?
他毕竟是严家的人。
——若他是好意,那么他出卖严家,定会被大将军所不耻。
——若他是歹意,那么他其心可诛,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不论何种结果,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可是,今晚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白来一趟,总得做些什么。
果然,戚巧如他所料那般,转身将那碗血燕窝端来,笑道:“既然如此,这燕窝也是上好的补品,本小姐赏你了。”
在戚巧兴味正浓的注视中,严笑卿毫不犹豫地接过那碗燕窝:“草民谢戚小姐赏赐。”
说完,一口气将燕窝喝得一滴不剩。
严笑卿端着空碗对戚巧笑了笑:“不打扰戚小姐休息了,草民告退。”
戚巧一脸怔然,眼中的震惊之色久久不能退去。
严笑卿只当看不见,拿着手中的空碗走了。
步下台阶之时,他分明听见戚巧有意唤他,不过声音又犹豫着没有发出来。
严笑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然达成,心中却半分高兴也无,一抹阴鸷狠戾悄然爬上眼底。
终有一日!
他咬了咬牙,没走几步便感觉到丹田处一团不寻常的燥热升起。
他只知道这燕窝里的药不可能要人性命,也隐约猜到这是什么药。
可猜到,和切身体会到完全是两码事。
一路跑回自己的小破屋,严笑卿只觉得身上像是起了大火。拎来屋外装满水的水桶,他刚打算给自己从头浇个透,忽然又想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