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卿一愣。
忽有酒水从高处洒在严笑卿肩上,却是严杰惊讶得连手上酒壶倾了都不知道。
“呀。”严杰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拿桌上的布巾给严笑卿擦了擦,又对两位贵客好一番赔礼道歉。
戚巧看戏一般看着严杰,转而又对严笑卿道:“严豫,你没听见本小姐方才说的话?”
严笑卿感觉到酒意已经有些上头,心思却仍是清明。
贴身侍卫?
若是上一次戚巧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严笑卿或许会当这是个机会。
然而此刻,严笑卿可以想象自己若真做了这大小姐的贴身侍卫,往后将如何被她戏耍折辱,当个玩物一般作践。
思及此,他站起身向着二人恭敬地行了一礼:“多谢戚小姐抬爱,草民受宠若惊。”
“那你是答应了?”戚巧问。
“不瞒戚小姐,草民自小便有个心愿——希望有朝一日能上战场,为国家效力。”说着,借酒壮胆,严笑卿直接面向戚木扬,“戚将军,草民自知身份低微,在严家这些年也未曾为父母兄长尽过心力。草民知道朝廷正在募兵,倘若戚将军不嫌弃,草民愿意追随将军,为将军效犬马之劳,以将军马首是瞻。”
话音落下,船舱内几人都默了,只剩湖水随着春风荡漾的波浪声。
“好你个严豫!”戚巧一拍桌子,明显不悦,“当本小姐的贴身侍卫还委屈了你不成?你别给脸不要脸!”
“丫头。”戚木扬抬手制止自己的妹妹,鹰隼一般锐利的目光盯在严笑卿脸上,“你真愿意追随本将?可想准了?”
严笑卿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双膝跪地,语气铿锵:“草民愿意!”
“好!”戚木扬也拍了一下桌子,却不是戚巧那般装腔作势,而是惜才之人遇上良才之后,发自真心的畅快之举。
其实打从前几日宴席上的一面,戚木扬便知道这少年是个可造之材。原本打算离开临州之时向严继梅要了这少年去,这才答应留在严家暂住。
没想到少年这般有胆识,有远见,分得清什么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
这让戚木扬觉得是意外之喜,如何能不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