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卿双目赤红,以蛮力将官兵们掀飞,作势要冲进仍在燃烧的那间屋子。
那是南宫寻的卧房。
昨夜,就在那里面,他还抱着南宫寻,谈论着爱。
烧毁的房梁猛然砸落在严笑卿脚边,他的腰身忽然被一双劲力十足的臂膀牢牢抱住,想挣扎,却不似方才那样简单。回眸一看,见阻拦自己的人,是暗卫临兰。
“放手!”严笑卿怒喝。
临兰面无表情,死缠着他不放。
严笑卿以手肘用力向后攻击,一边对着火势不明的房屋大喊:
“寻哥!”
“寻哥!”
“寻哥!!!”
……
天边的晚霞泼了血一般红艳,将偌大的一片焦黑废墟衬托得尽显疮痍。
郁流献质问:“怎么回事?”
临兰单膝跪地,回禀道:“不清楚,过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失了火。”
“早不失火晚不失火,怎么就这么巧,在朕过来的时候失火?”
临兰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又一阵痛哭声传来。
郁流献侧目望去。
一片焦黑废墟之中,严笑卿怀抱着一具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失声痛哭。
尸体的上半身是成年人,而下半身,畸形得像是五六岁的小童。
严笑卿已经哭了不知多久。
哭得铭心刻骨,哭得惨烈至极,哭声沙哑难听,像是濒死呻吟的野兽。
郁流献缓步踏入废墟之中,来到严笑卿面前蹲了下来,臂弯一揽将眼前这伤心得似乎要碎掉的人搂进怀中。
良久却忽然被猛地一把推开。
严笑卿脸上的污渍被泪水晕染得乱七八糟,嘴唇颤抖,一双血红的凤眸瞪着,恨意几乎要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