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五花大绑,用的,还是他带来的那根绳子。
郁流献往密室中央的铁椅上一坐,冷眼看着蜷缩在自己脚边,可怜虫一般的人。
那张蛊惑人心的脸,已经被毁去,面颊上凌乱交错,全是箭头划出来的伤口,覆着乱发,看一眼都令人作呕。
“朕早该这么做了。”郁流献声音平静,含着三分讽刺的悲悯,“你确实不是他,把你当成他,是对他,也是对朕内心的亵渎。”
严笑卿闻言哼笑一声,凌厉反问:“他那么好?那么不可亵渎?可是皇上,你在他眼中又算什么呢?”
看到郁流献一向坚固的帝王威严出现裂缝,严笑卿心头畅快无比,继续道,“这几日我住在这里,翻到他曾经的手稿。皇上,你知不知道他早就厌烦了你的掌控?他只想离开你,带着四皇子去过与世无争的生活。世人皆知的谋反,其实只是他为了逃开你的手段,他早就对你厌恶至极!”
郁流献被戳中痛处,仍是不罢休,蹲下身单手揪住严笑卿后脑勺发根:“手稿?什么手稿?”
“想看?”严笑卿恶毒嘲笑,“被我烧了,就是不给你看,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在逼仄的空间里回荡,紧接着严笑卿便被薅着发根,额头一下下磕在冰冷的地面上。
其实哪有什么手稿,以严太傅的谨慎,怎可能留下这类能做把柄的东西。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这些。
他也说不清楚。
似乎这些天做了个梦,忽然就知道了一些。
某些程度上,郁流献和他是很像的,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等发够了火,郁流献仍是薅着他的发根,阴恻恻地道:“朕看你也是活够了,想不想去找南宫寻?”
听到那三个字,严笑卿心脏猛地一缩。
“乖,朕很快就送你去找他。到时候你可得好好问问他——为什么你明明这么在乎他,为了他宁可连命都不要,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抗旨逃婚,而他却只是把你当做一个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