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扶进去后,昭儿晴儿拿着澡巾和香胰子过来,准备伺候娘娘沐浴。
徐昭仪一双眼睛都未睁开,只是低声道:“都下去吧,不用伺候。”
两宫女垂眸,轻轻放下手中的东西,施礼退了出去。
良久,徐昭仪原本闭着的一双美目总算是缓缓睁开。
这么一眨眼的动作,像是打开了满池的泪水,哗哗的流入浴桶中。
徐昭仪自己抓住澡巾,面无表情的死命搓洗着自己的身体。
直到整块香胰子用的干干净净,直到雪白的肌肤已经搓出了满身的血痕。
如此她尤觉得不够,自己将手伸了进去,将里头残余的东西都抠挖了出来。
做完这些,她已经如同一具苍白的破布娃娃,躺在水已经冰冷的浴桶之中,闭眼泪流满面。
外头,昭儿和晴儿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
每次老皇帝留宿在怡和宫,事后娘娘总会有今日这么一遭。
她们从原本的担忧和害怕,到现在满满的心疼,却是无能为力。
她们一介宫女,人微言轻,有幸跟了一个性子和善的主子,已经是天大的福气。又哪里有什么本事,能帮她们的主子脱离苦海。
两个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垂首又进了主子沐浴的隔间,动作轻柔的将浑身血痕的徐昭仪从浴桶中捞了出来。
床上的被衾已经更换完,将徐昭仪扶回了床上后,两宫女又安静的给她上药。
事毕,见着神情麻木的娘娘,晴儿给昭儿使了一个眼色。
昭儿点头,去寝宫门口守着了。
晴儿这才低声同徐昭仪道:
“娘娘,昨夜帝后的宫殿被盗,损失惨重,可昨夜闯入宫之人并未抓获。想来,皇上这段时间,应该没有兴致再过来娘娘这里了。”
徐昭仪闻言,一双死气沉沉的眸子里总算有了些亮光。
但很快,又如烟花一现般,黯淡了下来。
“逃得了一日一月,又如何逃得了岁岁年年。晴儿,我这辈子就只能这样了。忍着恶心,和一个能做我爹之人行夫妻之事,困在这一方天地里,独孤终老。”
“不!”听她说这般丧气的话,晴儿摇头。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定般,斜睨了门口一眼,这才垂首到秦昭仪的耳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