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知道什么？！”趁着赵文尧分心唤醒他的机会 ，卢嗣辉一个上勾拳就将他掀翻在了地面。

没想到二人还是没有分出胜负，从实验室的房间内打出来捣毁了整个钱途集团的大楼 ，又从大楼的废墟中蹦出以单纯的体力相互殴打至宽阔的黄土之上。

二人打的是有来有回，风云变色 甚至地皇卢嗣辉在打斗的过程中， 不断释放内心深处的悲哀以及积累已久的怨念，一度流出两行血泪将赵文尧在搏斗中落入下风。

鏖战，持续且痛快的战斗！

爽快且是力量与智慧的比拼！

想要动摇一个人的力量就必须动摇他的内心，动摇他的战意 ，这是结束一场持续战最快的方法，赵文尧也深知攻心之计，所以他必须在地皇卢嗣辉的耳边亲口揭露真相，只有将他灵魂深处伤口的脓水挤出，才能使其痊愈。

虽然在解析的过程会十分痛苦。

“那个时候……十年前，那位大人，不，应该是司马轩从内城路过此城区，负责此区域迎接他的人正是你呀……地皇卢嗣辉……”赵文尧一字一句的说着，将卢嗣辉送回了十年前的回忆中。

地皇卢嗣辉和赵文尧的诉说在同时进行着，一件记录着陈年旧事的画卷在卢嗣辉的视角下展开，其内心的声音正栩栩如生的描述这座城区被淹没在十年前的真相。

“哟，小四，多年没见，有没有想我呀。”十年前的司马轩也是面具遮脸，一身黑衣绘制是银蓝色的花纹，带着白色手套的手，笑眯着眼跟卢嗣辉打招呼。

“公子。”十年前的地皇卢嗣辉也是一表人才，正气浩然与终日沉醉酗酒的他截然不同，气场上是更是具有王者之风与现在的他完全判若两人；“公子说笑了，既然深得公子信任又何曾不思念公子啊。”

“那就好，那就好，在我沉睡期间，能把一个城区打理的井然有序，可见我没有看错人。”司马轩睁眼看看这座城区，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每个人身上虽然穿的朴实无华，但都露出幸福而满足的笑脸。

“为什么要毁了这里。”现在的卢嗣辉不甘心的自问道。

“多谢公子夸奖，我一定不辜负公子所托。”十年前的卢嗣辉拱手以礼相待，还想邀请司马轩再转转这座城区却被对方一口回绝了。

“谢就不必了。”司马轩按下卢嗣辉用来作揖的双手，说道；“我只是借道此地，一会儿就会离开。”

“好。”那个时的候卢嗣辉对司马轩急忙着要离开感到有些小失落；“恭送公子。”

“嘛，你我之间就别说客套话了，小四，一会儿可别好奇心太重了。”说罢，司马轩往斜后方方向一挥手。

脚步声，许多人的脚步声，一个接着一个，一环扣着一环，那些穿着粗布麻衣的内城村民像是赶牛羊群一样被司马轩赶了出来 ，那些村民身上被抽走了大部分力量，如同一具具行尸走肉，六神无主眼神空洞目光呆滞，神情淡漠脸色苍白，手脚无力软弱四肢关节行走困难。

“你是一个魔鬼！没有人性看不清内心黑暗的恶魔！”画外音中，现在这个时间段里卢嗣辉愤恨且无能为力的咆哮着！他只能回忆事态的发生，却什么都改变不了。

眼睁睁的看见，这大约3000多人被当做牲口一样推上了屠宰场。

“公子这是作甚？”曾经的卢嗣辉好奇的询问。

“嘘，只是一场实验。”司马轩让他不要张扬，自己带着这些人马上就会从城区中横穿而过。

卢嗣辉没有多问，也没有怀疑司马轩的目的，他对司马轩的敬重与爱戴压制住内心的好奇，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协助司马轩打开城区的城门，让他们安全且快速的离开地皇所管辖的区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现在的内心悲痛欲绝的卢嗣辉似乎在狂笑着，狂笑当初自己的无能和懦弱，狂笑着自己不配做城区之主，有负地皇威名；“如果当初我没有打开城门，放走他们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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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回到过去，在地皇城区的门口，卢嗣辉恭敬的将司马轩以及那3000多人的队伍送出城外，当他做完这一切后 心中忽然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好奇的内心再也压制不住，他想去看司马轩到底在做什么实验 ，要把这3000多人带离『北境孤城』内城的核心区域。

他不是视这些没有异能的普通人为人类的瑰宝吗？为什么又要突然带出去。

实在是想不通的卢嗣辉在关闭城门之后急的开始来回踱步，派出手下的探子及时汇报 ，但结果却是杳无音信一无所获。

只有一两个路人看见，司马轩带着这群人去了，『北境孤城』正前面的附属城市——『鄄城』。

听到这里的卢嗣辉再也坐不住了，内心深处的纠结和犹豫让他变得躁动不安，他想去看却又不敢去看，因为他始终谨记着司马轩的话。

“真相往往是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残酷事实，好奇能够害死猫。”

三番两次的犹豫过后，卢嗣辉觉得还是去看上一眼， 就是这么不经意间的一样，让他踏入了无间地狱，决定了他错误道路的开始。

“我究竟看见了什么？”卢嗣辉发自灵魂的自我拷问。

是在『鄄城』内满天血腥和尸体堆积成山的的屠杀现场，还是司马轩以及『北境孤城』城主对我的欺骗。

那个时候，我看见了，想起了。

司马轩，他曾经说过；“来帮我管理这座城区吧，相信你的能力一定会让所有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答应了，随后…我做到了，可是。

“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要杀这些无辜的百姓？！他们不是你心中最爱、最完美的人类吗？！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卢嗣辉揪着对方衣领失去了理智，屠杀人类对他来说带来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

“你冷静一点， 小四。”司马轩挑开卢嗣辉揪着自己衣领的双手，淡定的说着；“都说是一场实验咯，为了收集足够多恶数据。”

“满足全人类的死亡这一条，不足以解开当初签下的停战协议， 看来得另寻他法呀。”司马轩无可奈何的摇晃着脑袋；“这个计划实施起来或许有点复杂，不过可以绕过停战协议和其内容，在下次天道更替前……”

眼见司马轩自顾自的说着让人听不懂的内容，神神叨叨的念着那所谓的实验和计划，更是让卢嗣辉无法在忍受他漠视生命的态度。

“疯了 ，都疯了。告诉我，公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卢嗣辉还愿意喊他一声公子，完全是出自心底对所谓真相的一丝希望。

“没有为什么，想做就做呗。”司马轩一边思考着计划展开要执行的细节和时间，一边回答卢嗣辉的问题。

“什——么——”卢嗣辉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最尊敬的人，竟然在他口中说出如此残忍，没有人性的话语。

“啊，小四，我没有告诉你吗？也是，怕你不会来帮我所以隐瞒了有关于这座城区一部分的真相。”眼见已经到了不能不说的地步，司马轩只能承认他对这座城区做了一下改动。

“什？”卢嗣辉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不过他相信这个改动一定是与他隐约察觉到这座城区目前不能往前继续发展有关。

“有『轮回』呀！轮回！”司马轩得意的说着，出自他手的杰作；“借助了天道使者的『轮回』，天狼星君的『结界』，猫猫的『记忆操控』以及二哥的『重置』才组建起如此庞大的一个『轮回系统』。”

“很高兴吧！小四！大家一直生活在这座『北境孤城』内，每个城区都有着独一无二的『轮回』方式，所以，即便大家今天会死去 ，明天也会在『轮回』中复活。”

“少俊国所在的人皇区域是每天一轮回，你管理的地皇区域七天一轮回，刘君烁的天皇地区一个月一次轮回，大家都能平平安安的活着这个世界上，这难道不好吗？”

“你把大家当做什么了？”卢嗣辉的眼中那对美好未来幻想的泪水流尽了，只剩下绝望与悔恨；“你实验用的小白鼠？一团在不断『轮回』中的数据？还是说只是你需要时随时可以提取出来的资料？”

“你知道吗？在城区内大家每天对我露出都笑容都是如此都真实！大家都在为更加美好的明天而努力生活！你却告诉我一旦『轮回』，七天后又会再次回到最初的原点？这是为什么？我们一起努力期盼未来生活，发展城区提高生活质量和精神财富的结果都是为了什么？！！”卢嗣辉声嘶力竭的呐喊着，他多亏希望有人能够听进他的问题，从而做出改变。

“为什么？真实？”司马轩听到对方那接近癫狂的哭喊，忽然觉得心酸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实？！”

“这就是你的真实吗？小四？”

“以前你不知道我可以原谅你！现在我可以郑重告诉你！假的！都是假的！地皇城区的居民脸上所有的笑容都固定的！他们不会伤心！不会哭泣甚至不会流露出哀怨和不满，因为你做的足够好！所以在第一次就让大家露出满意的笑容！”

小主，

“这不是挺好的么！以后的『轮回』中大家都会这样对待你！这样的状态难道你还不满足吗？”

“小四？！”

那带着犀利异常的目光，充满警告意味的语气，皇者血脉的威严，不怒自威将原本就对其有余悸的卢嗣辉震出了回忆。

“哈哈哈哈哈哈，我曾在看见我最敬仰之人屠尽满城之人后抱头痛哭过，却发现我跨越不了对他的敬重，他明明应该是个好人！司马轩！司马皇室的三殿下！为什么皇室难道真的没有必要挽救了吗？”卢嗣辉从现实中清醒过来，脱力的他栽倒在地面上，手里的血混合着泥沙用尽全力发泄着负面情绪；“王公贵族非我所愿！”

“我只希望给个机会！”

“还给我…把黎庶万民还给我，社稷尊卑还给我…把完整拥有情感的人类还给我——”

赵文尧终于能够站在卢嗣辉的视角看我十年前整件事情的开始和结局，也明白当一个人的信仰完全被摧毁后，只能每天在痛苦中度过，度日如年的呆看这每一个人一层不变的笑脸和生活，虚伪而又无力才是最后的折磨。

所以，卢嗣辉开始变得放纵自己，不再管理这座城区任由其自由发展，反正第七天后也会回到最初的起点，只管自己每天酗酒，用酒精麻痹自己的身体和心灵，逃避着虚假的每一天。

“可是，你还是做错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