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骤然缩小,脑袋里像是刚撞了钟,嗡鸣不停,边嘉半张着嘴,呆立着一时发不出声音。
窦时言连忙揽过卓颖的肩,哄着似地揉揉她的肩头,才转回头对边嘉说:“没有没有!她吓唬你呢,没有那么严重。你去看看吧,我们刚出来,他应该还没睡。”
刚刚瞬间紧绷的肌肉稍稍得以放松,但担忧还如岩浆般在心底不停地咕嘟冒泡,烧得边嘉口干舌燥。
她手心在衣衫上蹭了蹭,蹭干手汗,讪讪道:“太晚了,算了。”
卓颖一听,立刻冷言道:“也是,当阔太太当得好好的,去沾那个嫌干什么。”
“你说这干嘛……”窦时言的胳膊搂得更紧了,慌里慌张地出声阻止她。
“本来就是啊,是她一个劲地撺掇谢熠去学艺术。现在谢熠违背家里意愿,和家人闹矛盾,她倒是又嫁到别的继承人家里去了。
“要是他不违心去当什么网红,也不至于出去应酬那些有的没的,也不用生病住院。”
卓颖这人向来不顾及情面,刻薄起来能让人颜面扫地。站在一旁无聊等待的其他家属听到她的指责,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瞟了过来。
窦时言顾不上和边嘉道别,赶忙半抱半推地将卓颖带走:“走吧走吧!谢熠自己心甘情愿的,你说什么呀……”
边嘉走回室内,独自坐在联排的塑胶椅上,心仿佛霎时间从炙烤变为了冰冻。明明是夏天,寒意却从周身渗入。
手机短信提醒声响起,她有些麻木地摸出手机,看到了窦时言刚发来的信息:
【别在意,和你没关系。我和谢熠聊过,他没怪过你,他说是他非要留在你身边的。病房是1507,如果你要去的话。】
边嘉垂头反复看着信息,直到听到叶辛努力唤她的声音,才将眼眶和鼻子生出的酸涩感逼退了回去。
她又重新专注于照顾叶辛,陪她拍了片、验过血,急诊排不上手术,她们便听了医生建议,决定先住院输液。
疼痛稍有缓解的叶辛让边嘉先回家,等白天要手术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