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也有点疯了。
药效不错,张医生睡得很死。边嘉抬不动他,只能连人带床褥一起拖下床,再拉着厚褥子小心地往楼下拖。
虽然他人不高又瘦,但好歹是个成年男人。边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把人拖至一楼办公室门口后,累得气喘吁吁,缓了两分钟,才举着张医生手,按开了密码锁。
办公室内的情景令她有些失望。
除了监控屏,只有两台电脑和一些书籍。连个电话都没有。
不论是储存文件资料还是与外界联络,用的应该都是电脑。而电脑又设了密码,她连桌面都进不去。
打电话求救的计划落空,她只能靠自己跑出去了。
叹过气,边嘉重振旗鼓,又拖着沉睡的张医生往另一栋楼去,用同样的操作打开了那栋楼的大门门禁。
将张医生拉入楼内后,她将人原地丢下,自己举着手电筒,顺着走廊谨慎地观察起来。
这栋楼与她所住的那栋布局基本相同,不同的是,病房并非一间一间单独隔开的,两侧走廊,各有一个打通的大病房。
边嘉推开病房门时,被里面的场景惊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与其说是病房,这更像是一间ICU,还是躺满病患的ICU。
一片昏暗中,消毒水味道格外刺鼻,医疗仪器有节奏的滴滴声也异常响亮。
她突然就懂了,为什么停电后,那些人那么着急,也懂了“设备维持不了多久”是在说什么。
边嘉站在门口,因为没有无菌服而不敢擅自进入,只取下了挂在门后的本子。
本子上记着今日值班的医护名字,以及病患情况确认。
病患都没有名字,而是以某某某母亲、某某丈夫的格式记录在上面。边嘉的视线落在“张医生女儿”这行字上时,她恍然大悟。
原来徐望西能把人留在这里工作,用的是比钱更有吸引力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