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芸显然想不到边嘉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还平静地饮着咖啡,等她继续说。
边嘉身子向前微倾,用一种带有些许颤抖的腔调,紧张地小声道:“我……见到了他父亲。”
赵芸的动作顿住,嘴唇停在杯沿附近:“……你说谁?”
“就是……您的丈夫还活着——啊,您没事吧!”
边嘉正说着,赵芸手中的咖啡杯坠至桌面上,又滚落到瓷砖地上,发出引人注目的碎裂声。
她连忙起身递纸巾,但咖啡已沁入赵芸白色的粗花呢套装上,留下擦不净的污渍。
赵芸不再在意靠近的服务员,尖声问:“你是说徐祖康还活着?”
边嘉慌张地点点头:“对……我见到时,真的很害怕,所以才觉得过不下去了。您说,他会不会是为了继承……”
赵芸打断她的浮想联翩:“这件事你都告诉谁了?”
“谁也没说,我不敢说。”
前半句是实话。这件事她确实连谢熠也没有说,包括徐望西的真实身世,她都没提。
但没说并不是不敢说,而是她说不出口。
她好像还是做不到那么狠心,把对方最隐秘的部分全部揭开给另一个人看。
“烂在心里。”赵芸说着,起身欲走,“离不离婚,都会给你补偿。”
……
边嘉从咖啡厅出来时,谢熠已启动车子,在路边等她。
“看见她火急火燎地上了车,就知道你也要出来了。”
谢熠接过边嘉递给他的纸杯,热可可的暖意抵达他掌心。
虽然不知道她与对方聊了什么,但看两人出来的状态,他得出结论:“看样子又很顺利。”
“目前算是,再看看后续发展吧。”
边嘉没有答得太乐观,她并没有那么了解徐承平,不清楚他的行事风格,也不好判断能掀起多大浪来。
若能借他们之手,送徐祖康一程,就足够了。那样不人不鬼、半死不活的躺着,实在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