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生日，梁童没有过。

往年生日都是姐姐记得最牢，帮她筹备。而去年，她没了姐姐，又赶上开学，校内家里琐事多，母亲沉浸于悲痛中，她便没提生日这码事。

想起这些，又看着眼前人，泪水毫无预警地从梁童眼眶内涌出。

徐望西冰凉的指腹划过她的眼角，带掉泪珠，调笑声又低又柔：“至于这么激动么，涕泗横流的。看来很喜欢这个礼物。”

梁童噗嗤笑出声，笑眼还湿润，指着项链上的字母说：“送礼物不是应该送代表对方的字母吗，挂上自己的算怎么回事？”

“让你随时能想起我。”他答得认真，轻推她的肩膀，说：“去吧，换上裙子，我看看。”

梁童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左转转右看看，身后响起敲门声，是徐望西在问她换好没有。

得到肯定的答案，他推门走近，站在她身后，细细观察着镜中人。

裙子很合身，无袖设计，裙摆在膝盖上方两寸，与她的及肩短发搭配，有相得益彰的俏丽感。

“很好看。”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梁童的皮肤虽算不上白皙，但水润细腻，在镜灯的照射下更显光泽透亮，被他夸过后脸颊还冒出一片可疑的红晕。

鼻尖因为刚哭过红红的，眼神还带着一丝茫然，澄澈乖巧。只是眼眶下有淡淡乌青，让徐望西下意识想伸手去揉。

梁童又被他突然的触碰惊得一缩，徐望西微微蹙眉，收回手，说：“黑眼圈越来越重了，想拿第一也不必天天那么拼。”

“哦，今天早点睡。”梁童心不在焉地胡乱应付道，自己伸手揉了揉，她没法向他解释，为何现在对他的靠近格外敏感。

徐望西默了几秒，才又道：“去花园吧？我们拍张照片留念。”

徐望西让人打开花园所有的灯，两人穿过大厅和玄关，走到花园的紫薇树下。

梁童赤脚站在花下等徐望西调试相机，一旁围观的王姨一个劲儿夸她好看，她没忍住也笑成了朵花。

晚风忽起，徐望西喊她：“童童。”

她闻声望去，笑弯的眉眼还没来得及舒展，快门就被按下。

徐望西似是对自己拍的照片很满意，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将相机递给王姨。交代用法后，他走至梁童身侧，微微俯身，头贴近她的脸侧。

他的柔发被风托起，轻扫过梁童的脸颊，她下意识侧目望去，徐望西正安静地笑望镜头，眸底浮动着柔和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