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各种奇怪的梦境中穿梭。梦到奇怪的生物和从没说过话的同学,还梦到徐望西抓着她的肩膀质问她为什么抛弃他,用力到指甲快要掐入肉中。
最后,她见到了姐姐。姐姐拉着她的手在湖边散步,远处不断有风铃声传来。她问姐姐:“这声音是什么?”
姐姐扭头看她一眼,突然伸手一推,她立刻失去重心,跌入湖中。视线被蓝色的水波占据,只有风铃声依旧。
梁童猛地睁开眼,湖水消失了,眼前只有映着一道白光的天花板,叮叮咚咚的风铃声通过手机扬声器传入她的耳中。
昨晚徐望西走前把窗帘拉开了一条缝,说是太暗怕她睡过头。这白光便是从缝隙中漏进来的,耀眼得像晌午的阳光。
梁童的心重重一跳,一下坐起身,视线慌乱地去找床头柜上的电子钟,上面显眼的“8:56”像针一样刺入眼中,浑身血液仿佛在这瞬间凝固了。
“是梦吧,还是梦吧。”她嘴上无意识地念着,脑袋昏昏沉沉还未完全清醒,身子已经跌跌撞撞地下了床。
她抓起包,快速地将准考证、笔袋等物品塞进去,顾不上穿的还是睡衣,也顾不上拿袜子,胡乱地蹬上鞋子,抄起床头还在叮咚作响的手机,就往外冲。
火急火燎地跑出电梯,偏偏在附近看不到一辆出租车,梁童再次看了一眼时间,离禁止入场还有15分钟,酒店离考场不远,还有机会。她抱着包开始一路狂奔。
但大概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等了两个路口的红灯后,她再也等不起了。在过第三个路口时,她一咬牙直直往前冲,却在离人行道还有一步时,被一辆擦身而过摩托车带飞几步远,又与一辆逆行拐弯的电动车撞个正着。
脚被绞到电动车底,胳膊也被拧到,强烈的撕裂感甚至让她忽视了侧肋被摩托车车把撞过后的剧痛,泪水瞬间蒙住双眼,大脑一片空白。
摩托车在不远处停下,车主走过来,摘下头盔就开始骂:“你们懂不懂交通规则?傻*!”
而电动车车主从地上爬起来,不甘示弱:“唉哟,你还抢占起道德高地了,你别以为大家不知道,这片儿能骑摩托吗?你就在这儿狗叫?等下警察来了看你还叫不叫!”
两人你来我往地骂起来,躺在一旁的梁童满脑子都是考试,挣扎着想起来,却使不上劲,稍支起身子就疼得一头汗。
围观的路人窃窃私语:“小姑娘脸色好白啊,腿上好多血,是不是要打120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