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善目露感激,他在金华县莽撞行事,间接导致官差伤亡,本该重罚,没想到尹知府却轻描淡写地放过了他。

然而,他却不能无动于衷,“大人,卑职定当铭记教训,同时,卑职愿赡养死亡官差的家属,以示歉意。”

尹南天满意地点头,“如此甚好,你既有悔意,便要办妥此事。”

刘善心中暗松一口气,忙不迭应道:“卑职谨记。另外,关于金华县黑衣人之事,卑职想继续追查,以绝后患。”

尹南天闻言,犹豫了,黑衣人一案确需彻查,但万一再出差错,恐怕又会伤亡惨重。

而且在他看来,针对金华县的调查,可以暂时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应当交给康王,或者直接上报京城,交由上级来处理。

毕竟一次性伤亡二十五名官差,对于沧州府衙来说,已经算是伤筋动骨了,短时间内,很难再抽调出这么多人手了。

而且,就算抽调出来也无济于事,黑衣人可以设局坑杀一次,就能坑杀第二次。

也许抽调守备营兵士会是个不错的选择,但刘善刚逼的蒋孝勇杖毙了自己的亲信,守备营怎么可能继续配合?!

尹南天沉吟片刻,缓缓道:“刘善,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你先安抚好伤亡官差家属,待我上报朝廷,看是否有更妥当的安排。”

刘善知道很难说服尹南天,他准备用证据说话。

“大人,卑职从金华县铁匠铺带回来的几把牛尾刀,已经交给何主事了,这几把刀能够证明铁匠铺非法锻造兵器。”

何琼叹了口气,轻声道:“那几把牛尾刀,我找府衙铁匠鉴定过了,都不是新锻造的。”

“不可能!”刘善斩钉截铁地说道:“这几把刀,是我亲手从铁炉里拿出来的,也是我亲自保管,亲手交给你的。”

何琼闻言,神色微变,沉默片刻后道:“若是这样的话,只能证明你被骗了。这几把刀锻造时间超过一年,而且刀刃上有十余处细小磨损,只有常年使用才会造成如此多的磨损。”

刘善心中一震,意识到事态复杂,但他仍不愿轻易放弃:“难道不能故意做旧吗?”

何琼摇头,做旧牛尾刀?简直是天方夜谭。

“故意做旧难以如此逼真,且刀身磨损痕迹自然,非短期可成。更何况,新锻造的钢和旧钢的区别还是很大的,铁匠断不会搞错。

刘善心情糟糕透了,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骗,也没想到黑衣人居然如此狡猾,这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