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昌留下的线索就到此为止,尽管《大夏全书》还剩余很厚的一叠书页,但都没有再发现任何血手印字迹。

两人对视,刘善问道:“何大人,凭借这些线索,我们能否直接前往秦家搜查?”

何琼沉思片刻,缓缓点头:“虽证据确凿,但不知秦家底蕴如何?”

刘善神色严肃,“秦家势力庞大,金华县内唯一的镖局便是秦家所开,秦家的地位仅次于柳家。”

何琼微微皱眉,叹道:“同时对付柳家和秦家,你疯了?”

刘善煞有其事地点头道:“没错,我疯了!”

何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劝道:“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做,一口吃不成大胖子,一步登天也难成事,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按部就班,稳扎稳打。”

刘善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问道:“依何大人高见,应该先了结柳家之事,待稳固根基之后,再查秦家不迟?”

何琼何琼点头赞同:“正是此理。如今柳家之事尚未彻底解决,贸然触动秦家,恐生变数。更何况柳家此时已陷入泥潭,只要稍微用力,便可收取胜利之果实。”

刘善知道何琼所言极是,但仅仅铲除柳家,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只要柳锡年不倒,柳家即便倒下,也会立即卷土重来。

可问题是,审问柳锡年陷入了僵局,至今毫无进展。

不仅如此,正常审讯柳锡年,竟要先请示皇太后,得到批准后,方可进行。

这简直就是扰乱朝纲!

奈何,皇太后之意,不可违逆。

她老人家对柳锡年的庇护,无疑增加了办案难度。

何琼看出了刘善的心理活动,叹息道:“刘大人,你没得选的。”

刘善也知道自己没得选,只能慢慢等待时机。

……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善心中的焦虑却如潮水般涌动。

他深知,每拖延一日,铁匠铺的非法交易便多一日猖獗,秦家的势力也愈发根深蒂固,案件也就越难破获。

可谁让他人言轻微,无法左右上级乃至皇太后的决策。

他一边儿等待皇太后的懿旨,一边儿反复翻看《大夏全书》。

还别说,勤是真的能补拙,他甚至有了能考中进士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