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为了学做烤鱼,很是利落,将长发都扎到脑后,露出光洁平滑的额头。
而现在,昏黄的灯光下,她那好看的额头上溢出一层薄汗,还有挺翘的鼻尖,亮亮的,好似有什么在闪烁。
被红晕铺满的小脸,紧张中带着惊恐。
官莫北看得更乐了。
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好笑道:“怎么了,宝贝?”
戚南风转过头,眼神像没有焦距似的,缓缓定了定神,呼吸却已经乱掉,胸口紊乱地起伏,寒着一张小脸,要哭不哭似的。
“爸爸怎么了?他……”
她颤着嗓音说不下去,但按他们两人的默契,她相信就算她不说他也懂的。
官莫北更加觉得好笑,紧扣着的手松开,一把将她拽到身边。
温热的指腹抚摸着脸颊,一下又一下,轻声道:“现在知道怕了,嗯?”
戚南风抬眼看了看他,又垂下眼睫,小手在他衣襟上搅着,像是惹了祸等着大人摆平的小孩。
祸是会闯的,烂摊子嘛,反正有人给她收拾。
官莫北抚了抚她的发,在她背上轻拍着,“爸爸在陪你玩呢。”
说话的同时,视线已经对上那不知怎么玩心大起的父亲。
他紧抿的唇,严肃的表情,缓缓落下的不悦眼神,都表明了他的立场。
不准吓他老婆。
老爹也不行。
官景琛端起汤碗,一口汤下肚,就像喝到了解药,那难得一见的疯癫又猝不及防地收了回去。
好似刚才那一幕都是假象,全是幻觉。
他又变回了那个淡然高华的前官氏集团总裁,没有商人逐利的世俗,只有不合时宜的文人风骨。
“爸,吃饱了吗?”官莫北问。
官景琛点点头,放下汤碗。
立马就有佣人上来撤走桌上的餐食。
戚南风愣愣地望着已经冷掉的烤鱼,被佣人无情地端了下去,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被酒精浸泡过的脑子还是有些迟钝。
戚南风说不上是什么表情,好像有点晕,又好像很清醒。
只是她真的学乖了,闭上嘴巴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字都没有,沉默,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