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南风快速跑进去,头上还是落了雨。
迈进祠堂,拍了拍裤腿上的泥点,一抬头便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区区一个村子里的祠堂,居然建得有模有样,竟给人一种大兴土木的感觉。
典雅的中式风格,布局庄重大气,五彩斑斓琉璃瓦,传奇神话瓷器,色彩斑斓,栩栩如生。
祠堂最中间摆放着一排排祖先牌位,烛光摇曳,香火味很浓。
戚南风愣了愣,顿觉冒冒失失的自己对先人有些大不敬。
更何况这些牌位里还有她的外公外婆……
“莫怪,莫怪。”她双手合十,心里默念。
院子左侧临时搭建的一个塑料棚内,几个本村的工人正在喝酒聊天,四方小木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火锅盆里煮着食物,不断往上冒的阵阵白烟,将整个棚子烘烤得热气腾腾。
“陈哥,我怎么有点不明白,就咱村这祠堂都修成这样了,咋还修呢?”一个很瘦的年轻人,大着舌头,问坐他对面的刀疤脸。
刀疤脸嘿嘿一笑,没有立马答他的话,而是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
旁边的一个寸头,拍了下瘦子的肩,“这你就不懂了,钱要流动起来,‘动’起来,不然怎么‘流’到你我口袋?”
边说边用手指做着数钱的动作。
刀疤脸挑挑眉,眼含赞赏,这帮兄弟也不都是蠢的,还是有个明白的。
瘦子“哦哦”了几声,点头如捣蒜,心想原来是这样。
“陈哥,那个官老师到底是什么来头?不就是个乡村教师吗?怎么这么有钱?明知道咱那几个叔联起手来骗他,咋还给咱捐钱修祠堂呢?”
“就是,是人傻,还是钱多烧的?”
刀疤脸用手胡乱捋了下头发,脸上也有些疑惑,“我听三叔说他是从京都来的,一直在找什么人,害,也算误打误撞吧,六伯脑子不清楚,也不知道哪听来的说以前有个女人过来咱村找她儿子,就这,几个叔一合计,把官老师给招来了。”
一个喝得东倒西歪的光头,强撑着眼皮,含糊不清道:“儿子?咱村不是自从那件事后再没人敢买小孩了吗?还来这找人,傻。”
此话一出,酒桌上众人像哑了一样,脑中都在想着同一件往事。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怯怯地道:“都怪五婶那家人,买个什么不好,买个哑巴,还嫌自己家傻子不够多,谁知道这个哑巴这么大来头,害得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