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有点奇特的地方。
这里没有大氏族,似乎不管是山氏还是花氏,都对平阳没有兴趣。
而且北羌每次来袭,也多是直袭平阳。
平阳这个小地方算是大夏北疆边界,可皇帝既没派军队常驻,也没有氏族来这里做生意。
就好像大夏开了扇大门,欢迎北羌随时来犯似的。
去年灾情闹的最严重的便是平阳。
平阳也是青儿兄妹的家乡。
“你相信那个范勃吗?”谢峥轻声问道。
宋依依想了想摇摇头。“就算没和强盗同流合污,恐怕也是个不作为的。”但凡那范勃真的管事,也不至于强盗大行天下。
人人皆匪,什么样的官能把自己治下管理成这样?
“所以我们若想调兵,不能让范勃知道。
越过范勃去找乌镇知府吗?”不用宋依依回答,谢峥已经摇了头。
“路程远,而且不能断定乌镇知府是不是也和强盗勾结。
依依,看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看似很难的局面,可是谢峥语气却稀松平常。宋依依有心追问,可是谢峥却说时间不早了,让宋依依先歇息。
说完带着雷威出了门。
这村正家里为了诓骗外来客人,委实是下了些功夫的。
床榻睡起来竟然感觉不错。
乡下村子,入了夜后便一片安静了。连鸡犬之声几乎都绝迹了。
宋依依睡在里间,喜月和青儿睡在外间。
这一`夜宋依依时睡时醒,在马车上颠簸了几天,睡在床上反而不适应了。
翌日天才微亮,宋依依就起身了。
青儿揉着眼睛服侍宋依依洗漱。
宋依依收拾妥当,东边天际渐渐亮了起来。
谢峥带着一身潮意回来了。他身上还是昨天那件袍子,袍角温了一圈,似乎是晨间露水重。接过温茶,谢峥浅酌一口长长吸了一口气。
这才有些疲惫的开了口。
“我昨晚连夜搜山,终于找到了那些逃走的村民。
这附近有四五个村子,这小宁庄村正嘴里说全都归顺了他,和他一起行这打家劫舍的勾当。
可我不相信这世上所有人都坏了良心。
终于让我找到了他们的落脚点。
我已经和那里管事的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