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运气好些,可能不会失声,或者失声一两天,然后恢复如初,运气差些,可能时间长些,可能一个周,一个月,或者一辈子?”医生知道这对于一个歌手可以说是巨大的且致命的打击,却不曾想面前的江柠极其镇定。
“呵……医生,你觉得我是那个幸运的人吗?”
“算,算是吧?你看别人要是知道自己如此早崩溃了,你倒好,还能笑的出来。”
“逢场作戏久了,笑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她笑着,却落了泪,但她是昂着头的,“我进公司那天,第一组镜头,我穿着一袭红色礼服,我出道那天,也是一袭红衣。”
”我知道,还上了热搜,那时候很少有艺人因为一件衣服上热搜。“此刻,医生化作了倾听者。
“玫瑰本就开在荆棘之上,可这玫瑰之中,越来越没有我的位置了。也对,从留学以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受到被欢迎过,从未有过!”泪滴滑落,失意怅惘。
有些时候,既然无法执着,那就不必再继续执着下去了,放下执着,也放过彼此。
“那就回到你本就来自的地方,回到那个你最熟悉不过的地方,大好河山,风土最是养人了。”医生在单子写着些他自己就能看懂的字,“在能回国的时候,便回去吧,别像我,想回去都回不去了。”
江柠此时没有八卦的兴趣,这世上有多少海外游子回不了家,她现在不就是这样的吗?
“回得去,我们都回得去的。”她的声音清凉如水,也不知道是对他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旭日东升,他们都说那是生的希望,江边漫步,那个在这里见过朝阳升起的女孩子,已经实现了曾许下的登上舞台,出道的愿望,清晨微风,此刻,却怎样都吹不走少女的迷惘与忧愁。
她不敢呐喊,怕下一秒就是面临失声的绝望,她引以为傲的,可能下一秒就要破碎,她戴着墨镜,是她最后掩饰的倔强。
迎着风,发丝被吹起,她蹲在江边,哑然痛哭。
“喂,江柠。”
拨通了电话的江柠,一言不发,但慕寻却隐约听见了江水的水流声,几乎疯狂的喊道,“江柠,你在哪里?江柠,你在哪里!”
慕寻急了,她一句话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