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韩彻:“娘的!什么玩意!老子查案忙的天昏地暗,还得见这种神经病?客栈的损失?客栈的损失你爱找谁找谁!老子是查案的,不是管这些鸡毛蒜皮的!”
接着喊:“墨白!宋帷回来了没?”
墨白进屋,说话声音很低,听不清楚。
韩彻:“娘的!继续审!多上点手段,老子还不信了,有大理寺撬不开的嘴?”
韩彻:昨夜死人太多 !打!上刑!给老子往死里审!
墨白领会了韩大人的意思,再次从屋里出来,走向旁边的大屋。
那大屋门口有差役守着,屋里传来皮鞭的声音、怒骂的声音,应该是在审问昨夜被抓的刺客。
这边,苏陌看完了热闹,牛禄亲自掀起了门帘。
牛禄对于面前这位妇人,厌烦中多少带着些忌惮 :一天遭遇两次刺杀,第一次三个刺客,现在两个都死了,只剩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苟延残喘;第二次五十多个刺客,死在客栈二十几个,被抓十几个,跑了十几个。
话说,昨夜这个女人不是已经跑了吗?
今天还能出现在大理寺和京兆府上官面前,这女人, 不是正常人!
曹真用的屋子不大,他一直坚持苏陌的这桩案子是大理寺的,他京兆府只是配合查案,所以,他能不参与就不参与,由着大理寺卿韩彻焦头烂额的怒喝怒骂,他躲在旁边这个小屋里,坐着喝茶。
屋里只一张茶桌,茶桌后面一个竹椅子,对面两个小椅子。
苏陌朝着曹真微微屈膝,“曹大人!”
曹真态度不是很好,敷衍的拱拱手:“盛夫人,您的案子归大理寺管,有什么线索,您应该找大理寺的人才是。”
就因为这个女人,军巡营昨夜死了二十多个小兵,京兆府和大理寺也损失了近二十个人手,现在,军巡营副头领杨峥已经带人去搜查旁边权贵云集的温泉庄子追踪西戎人。
而京都,西戎人在雾柳镇攻击客栈,破坏二月二敬神, 一大早的已经传遍了京都,这个女人大概不知道,城里西戎人开的铺子,不同程度的都受到了百姓的围观和指指点点,更有甚者, 西戎人开的两个南风馆, 一大早就被军巡营给围了,要为军巡营死去的弟兄们要说法,有证据指向,昨夜的西戎刺客之前躲在这两个地方, 也是从这两个地方出发的直奔雾柳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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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浑身都带着麻烦的女人,曹真断定。
苏陌还不知道昨夜客栈遇袭后京都的动静,不过,就算是知道了又怎么样?她还是要搞事的!
比如今天,她来就是要挑拨是非。。。呸!主持正义!
苏陌说话直来直去,双手捧着一个小匣子 :“曹大人,妾身上个月在户部尚书苏大人府里,无意中发现了这个东西,妾身好奇,打开看了一眼,得知一件十七,哦不,是十八年前的一件旧事,十八年前,在京郊二十里外的南山寺, 曾经有个无辜的女人被人伤害,妾身想,或许曹大人会对此事感兴趣,所以特意赶来告知曹大人。”
曹真听到十几年前的旧事,觉得有点莫名,第一反应是,这么久的案子,苏氏要干嘛?
听到南山寺,表情变得冰冷,听到“无辜的女人”几个字,手都微微握紧。
语气中含着冰碴子:“盛夫人怕是在开玩笑? 本官为何要对一件十几年前的旧事感兴趣?”
苏陌和气的笑:“曹大人,您要不要先打开看看这个匣子里是什么东西?”
曹真看着苏陌捧着的黑色描金小匣子,不为所动。
苏陌索性说明白:“十八年前在南山寺后山一个小院,一对狗男女在屋里行淫乱之事,被一个无辜的女人不小心撞破,屋里那个贱女人,鼓动男人将无辜的女人打晕放在了床上,做成被人欺负的假象,曹大人,您不想知道, 屋里那对狗男女究竟是谁?”
曹真身子晃了晃,当年他十岁,如今他都二十八岁了,他成年后查了多年都没有任何头绪的旧案,她如何会知道?当年对面这个盛夫人还没有出生吧?
他是疯了,才会听这个疯子来给他说十八年前的旧事!
他没有去接那个匣子,可是,他听到自己哑着嗓子,竭力忍住某种奔涌的情绪,尽量平淡的问:“那女的是谁?”
苏陌轻声说:“妾身的养母,如今户部尚书府里的当家主母,于氏。”
曹真脸色非常难看, 不敢相信,却又追问:“你确定?怎么会是她?”
苏陌知道曹真是听进去了,低头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揭露养父母的隐私:“当年,于氏有孕后, 养父苏同庆对于氏肚子里的孩子起了疑,派人查了于氏在有孕前后大约一年内的行踪,发现于氏和一个男人在南山寺曾经发生过苟且,后来,于氏有孕后,和狗男人约在南山寺见面,就是那次见面,被您的姨娘撞破 。”
“苏同庆是在事后几个月时查出来的, 当年曹大人还小,现在,虽然事情过去很久了,但妾身想着,或许曹大人该知道。 ”
曹真嘴角抽动,他竭力压抑着,不去看那个小匣子。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激动过,自从姨娘过世后,他就让自己变成铁石心肠,很少再有情绪变化,今天,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跑来给他说,害死他姨娘的人,是户部尚书府的于氏?
怎么觉得,这么可笑呢?
他忽然笑道:“盛夫人若是对尚书夫人不满,用不着拐弯抹角的,怂恿本官去针对尚书夫人。”笑声里,含着渗人的凉意。
苏陌:“我对于氏不满,从未隐瞒过,我要对付于氏,曹大人也帮不上忙。”
曹真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
苏陌似乎觉得很遗憾:“于氏做了伤害曹大人姨娘的事,妾身和曹大人是同仇敌忾, 妾身是想着或许这个事情对曹大人有用,才好心相告,没想到曹大人会是这个态度,啧啧。”
曹真毕竟在官场浸淫了数十年了,冷声问:“你空口说白话,可有证据?”
苏陌叹气:“当年苏同庆找人调查后, 将此事记录了下来,如今都放在了这个匣子里,里面有于氏身边的一个丫鬟的供词,还有当日跟着于氏去南山寺的几个下人的供词,这些东西或许大人有用,所以妾身带来,送给大人。”
曹真:你是什么行侠仗义的江湖人?这么好心?
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