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江湖中隐藏的高人,师父没听说过不稀奇,但是若说哪个会医术的门派连师父都不知道,那怎么可能?

天池山白泽洞,医术可是比功夫更闻名世人的。

陈余沉吟,他心中也有疑惑, 不过:“苏氏对淮安和将军府无恶意,至少目前在对付苏同庆上,咱们的立场是一致的,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

他看看盛淮安,盛淮安眨了两下眼睛,表示认可军师的这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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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岩不想将来,他只求现在:“既然这个药管用,自然是不能停, 还是得尽快让夫人回府,这一瓶可就半个月的量。”

若是夫人能把师门的人请来,给将军把个脉,开个方子 给将军祛毒,那就更好了!集思广益嘛!

盛牧坐在窗下罗汉床上,盘着小腿,怀里抱着一个小盘子,频频点头:“是得赶紧回来,夫人烘焙的小鱼干,就是这种带黑色鱼皮的小鱼干,给师祖送去,师祖喜欢吃,我给师祖说过几天再给他老人送去些呢,母亲不在,吴嫂做出来的不好吃!”

母亲做的又香又辣,越吃越想吃,厨娘吴嫂做的,又柴又没味道!咬一口都不想往肚子里咽。

唉,他们到底是在京都把胃口刁了,当年在西北边境,最大的愿望是吃口热的,能吃饱,也就这两个标准。

现在,嘤嘤,不好吃的都不想碰!

盛飞从他怀里把小盘子拿走:“就知道吃!你给父亲留一些,这几天没有母亲做的饭,父亲吃东西都不香,就指着这些零嘴呢。”

这话说得,好像盛淮安很馋,最喜欢装作老成的盛大将军被儿子如此说,脸上多少有点不自在。

陈余看在眼里,忍不住轻笑,将军府蛰伏了两年了,他们难得能有这么开心放松的时候。

床上的盛淮安尴尬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夜——枭——”

盛唐是他父亲肚子里的蛔虫:“父亲是要叫夜枭叔吗?”

双手环成喇叭状,朝着房顶:“夜枭叔——”

从窗户里钻进一个黑衣人,跪在罗汉床上:“主子。”

盛淮安一字一顿:“派,俩人,去。”

夜枭也是跟着盛淮安多年的老人,和盛唐一样,主子说几个字,他便知道主子的意思:“主子的意思是,派两个暗卫跟着夫人?”

盛淮安点点头。

夜枭问:“主子的意思是监督还是保护?”这两者,可是大有不同的。

盛淮安似乎在思考,屋里的人都看着他,都不说话。

盛淮安轻轻出了一口气:“护着!”

夜枭似乎毫不意外,单膝跪地低头:“是”!

夜枭看着主子,确定没有其他的吩咐,便磕了头,钻出窗户。

陈余低着头,看着宋千和宋万给师弟捏脚,半天后,说:“苏氏倒也是个可怜人,若是能一直忠心于将军府,将军府应该护她周全,若她想找亲生父母,咱们也不是不能帮把手。”

不知道咋回事,盛淮安总觉得,这女人闹来闹去,都是冲着欺负过她的尚书府苏家,对自己的生身父母,她似乎没有多上心。

他真的猜对了,苏陌从来不想着找到生父生母,找到了也不是她的父母,而是原身的,找来干嘛?没必要!

盛淮安鼓着全身的力量,又吐出两个字:“陈——甲——”

陈余一愣,试探着问:“你是要把陈甲唤回来?”

盛淮安有点迟疑,垂下眼帘,好半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