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尼上人等八个江湖豪客远离流亡队伍后,转到不远处一片竹林里来,四下里一看并无旁人,便开始密议起来。
“怎么办好呢?”福贵全是这里话最多的一人,当先开口,道:“相爷不要我们了,以后我们怎么办?”
“唉!”廖明恺叹口气道:“相爷是不想连累我们。”
“我们一路上计划的很好,就在此十里坡,利用地形营救相爷,但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官兵押送。”福贵全一副苦相。
原来,他们一路护送羊宏盛的义弟彭高阳回到锦乡,抵不住彭高阳要尽地主之谊,留众人好吃好玩了一阵,这八人方才逃过了羊党叛逆因东窗事发而被全府捉拿的厄运。那时他们正好在返回的途中,听说了羊宏盛革职查办,简直如同大厦倾覆,心情复杂。
他们刚刚被招募进入羊家,高薪厚禄,好吃好喝,礼遇有加,如今东家有难,他们理应全力施救。于是众人一商议,决定今天趁此流放押送之时,拼了几人性命不要,也要救出羊家越多人越好。
“唉,我们现在就如同没娘的孩子,主子不要我们了。”福贵全哭丧着脸,蹲在当地。
淳于刃环视一圈众人,伸手进羊皮坎肩里揉着黝黑的肚皮,说道:“我脑子不太灵光,很多事想不明白,你们说说看,到底相爷真的谋反了吗?”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常惟肖摇着折扇,道:“要说,就从我们得知羊府江湖招募令说起,明着是招家将,暗中的用途多着呢。举事之前,召集我们这些走江湖的,帮他做一些秘密事件,达成一些目的,最终不就是为了叛乱成功嘛。”
“阿弥陀佛!”摩尼上人口宣佛号,道:“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相爷不曾要求我们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我们也不曾参与什么违法犯忌之事,就不要多说了。”
众人都很敬重摩尼上人,听其这般说,便不再讨论此事。
廖明恺便道:“不管我们是否有相爷当家,不管以后如何,我觉得我们这个队伍还是不要散了,我们能聚集在一起,实属不易,”说到此看了眼旁人,又道:“我提议,以后我们这个团队,就由摩尼上人做主,以上人马首是瞻。”
没等摩尼上人说话,后边“玉面郎君”常惟肖当先随声附和,道:“我觉得员外说的有理,我第一个赞成,绝对支持大师率领。”
别人一听他此话,便都争先恐后的表态,纷纷赞同摩尼上人为首。
“各位朋友,且听老衲一言。”摩尼上人合十说道:“我们这个队伍,原本就是因为受到羊丞相感召,才聚集到一起的,没想到羊丞相罹难,我们失去了主心骨,确实不妙。但是,老衲是个方外之人,无欲无求,只想做番事业,所以这个领头人嘛,老衲还是觉得推举别人才好。老衲推举廖员外为首。”
“唉,那怎么成,我们无德无能,这个头领只能由上人来做。”廖明恺赶忙说道。
其他人见廖明恺如此说,也跟着继续起哄,要求摩尼上人做主。
“摩尼上人也好,廖员外也好,只要是武功卓越,俺们两口子绝对支持!”付靖平看着江姗道。
“没错没错,俺们两口子最佩服高手!”
“上人莫要推辞,我淳于刃愿意听命于你。”
“玉面郎君”常惟肖抢着说道:“大师无论阅历、人脉、武功、智谋都在我们之上,理应由大师来率领我们。”
“我一介屠夫不会说什么场面话,只知道从今往后听命摩尼上人差遣。”福贵全说道。
“毒娘子”东方霓裳较为热情,此时亦扭动腰肢,贴近摩尼上人,娇滴滴地道:“奴家自从投身丞相府,就一直听从上人安排,以后自然也是唯命是从。”
每有一人说话,摩尼上人都是谦虚有度,双手合十对其施礼,这一圈下来,反而有些汗颜,看来推辞是推不了的,只得道:“多谢各位朋友抬爱,真是盛情难却。老衲惶恐,老衲惶恐。”
“为今之计,我们是要找个地盘,巩固我们这个团队的势力要紧。”廖明恺一向以军师身份自居,这时问道:“不知上人有什么好去处吗?”
所有人都一同瞅向摩尼上人。
摩尼上人捋捋胡子,想了一下,道:“要说去处,我们不妨去往百越省,我曾帮助海角地的盐帮帮主黄伟邦做过事,现下看来,唯有此去投奔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