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的温度不算太低但是也在零下徘徊,所以池塘表面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半圆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天空之中射下的月光在冰面上折射成一道道有些刺眼的光纹让孙赋雨不由得抬起右手遮住了眼睛。
“嗤~”
一阵利器划过冰面的声音突然响起,孙赋雨皱起眉头将手微微扬起一个能够观察的口子抬眼看去。
只见在远处光洁的冰面上,一道倩影正在月光之下优雅的舞动着,在冰刀的指引下那姣好的身影起舞翻飞着,修长的双腿划出道道优雅的弧线,冰刀划过激起的点点冰屑在裤脚上的坠饰的裹挟下勾勒成一道闪着亮点的银河,就好似一只银狐应着天上照下的月光召出一片片雪花,将那原本空洞的冰场妆点成了一片绝美的花园。
瞳孔微缩,视野扩散,焦准对齐,旁无他物。
孙赋雨痴痴地看呆了,他从未想象过有人能将滑冰这项运动诠释的如此优雅,即便是运动会上那些专业的花滑选手可能也就不过如此了吧,于冰上起舞,于冰上倾心,也于冰上谢幕,明明只是一支舞曲却让孙赋雨品出了一丝人生的短暂。
月下的银狐伴随着落下的雪花渐渐隐去了身形,只余一道迷人的倩影于冰面上缓缓弓下了腰做出了谢幕的礼仪。
无曲可终但人却可散,看着那道缓缓站起身的身影,孙赋雨的神情突然有些恍惚,为什么她看上去这么眼熟,似乎不久之前刚刚见过而且还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究竟是谁?
舞毕礼停,那道倩影似乎是松了口气一般抱着双腿坐在冰面上,她将脑袋埋在双膝之间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只是那不断颤动的双肩似乎在说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这时孙赋雨才堪堪从那摄人心魄的舞蹈中回过神来,他自嘲一笑准备转身离去,才刚在大堂里吹嘘过自己的滑冰技艺就被打了脸,看来这个家里还真是卧虎藏龙人才辈出啊,就是不知道是旁系哪家的女孩,舞技如此优越应当是舞蹈专业出身的吧,若是大力培养将来定能成才。
“呀!”
一声惊呼传入了孙赋雨耳中,他惊也似的猛地转过身一看,只见那女孩已然不见了踪影,冰面上只余下了一个幽深的黑洞,洞里还时不时冒出一阵咕嘟咕嘟的气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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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
孙赋雨一下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本来汾城冬天的气温就不会像是东北那边冷到零下好几十度,堪堪零下几度的气温冻住的冰层虽说也足以支撑一个人的重量,但是那位姐姐选的正巧是冰面最薄的中央地带,又在那踩着冰刀滑了好一阵将冰面弄得布满裂纹,最后又一屁股坐在那,冰面不断才会奇怪了好吧!
三步并作两步冲向冰面中央,孙赋雨也顾不上害怕了一边跑一边脱掉衣服并和手机一同扔到岸边的石头上,随后朝着那个洞口一头栽了下去。
“嘶~~”
刚一下水孙赋雨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深冬腊月的湖水,简直冷得像是冰块一样简直要刺进人的骨头里,几乎只是一个瞬间孙赋雨就觉得自己的好几根脚趾和手指都失去了知觉,若是不赶紧把人救上去恐怕他自己也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片池塘是早些年孙海塘一时兴起让人挖开的,据说最初是用来养鱼的但是因为没人打理而且池塘下面还通往一条地下暗河的缘故后来就改成了观赏所用,虽然面积不大但是水深却足足有六七米,平日里家长都不敢让小孩子过来玩,只是今天不知道这位哪里来的姐姐竟然在上面滑起了冰最后还掉了进去。
顶着刺骨的冰水,孙赋雨勉强睁开双眼四处寻觅着那道倩影,但是由于是晚上的缘故水下的光线差的离谱,这就导致近视度数稍微有些高的他现在就跟个瞎子一样什么也看不见,看了一整圈也没看到任何影子。
不顾被冰冷的湖水沾染的有些刺痛的眼球,孙赋雨尽可能地瞪大了眼睛继续在水中寻找着那女孩的身影。
惨淡的月光被冰面削弱之后只剩下稀薄的三两道,根本就照不进那深邃的湖水之中,只有那个破洞勉强作为窗口容纳了一道白白的光柱照了进去让孙赋雨不至于真的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