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呢,听说就为了这事儿,玉奎可是活活把他老子给饿死的呢,那年虽说老头子死的时候是被自己烧火呛死的,但是人们都说那烟囱就是被玉奎给堵死的。”
“对,我可是见过老头子的尸体的,哎呦,可怜的呦,那可真是皮包骨了,那估计是饿的已经站不起来了,结果烟囱又被堵上了,这家里冷,一烧火,就把自己给呛死了。”
“哼,要不说,自作孽不可活呢,自己的儿媳妇他都能下得了手,这样的死法,也是报应喽!”
……
陈冬雪一直以为那年自己听到的这些就是村里人当笑话讲的,可是随着自己渐渐长大,这村子里的一些龌龊事也渐渐被证实。
她心里乱的很,别人是这样,可是母亲的闲话也不少,尤其是这几年,和玉奎爷爷家合作种地,再加上今天早上的事情,陈冬雪不由得怀疑起了自己的母亲。
陈金花在后面慢悠悠地走着,嘴里不停嘟囔着对陈冬雪的不满,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已经引起了孩子们的反感,更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些无端猜测,给孩子们心里带来了多么大的压力。
不一会儿,陈金花来到了坟地。
她看到沈兰和孩子们静静地站在那里,坟堆前面已经插上了七根颜色不一的旗子。
陈金花轻咳一声,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陈冬雪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眼神里的愤怒和厌恶让她一时语塞。
她也没再说什么,把贡品摆放在坟前,然后又开始了她的唱哭。
陈阿强和陈冬雪也默默地流着泪,姐弟俩跪了下来,拿出火柴,一沓子一沓子的将那些纸钱烧掉。
父亲刚去世那几天,姐弟俩只是觉得,父亲终于解脱了,再也不用受那些罪。
可是这几天看着空荡荡的屋子里,尤其是父亲经常跪趴的炕上,如今再也没了那个身影,姐弟俩这才意识到,他们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爸爸了。
小时候学校里要求每个孩子冬天的时候需要带50斤木柴,父亲因为行动不便,只要到了夏天,气短稍微好一点,就天天开始在树林里捡干柴,到了冬天自己总是第一个能完成任务的。
如今自己长大了,再也不需要交木柴,生火炉了,可是父亲也没了。
“爸,冬雪想你了,以后回家的时候,再也看不见院墙上那颗了望着我们回家的爸爸的大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