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仍旧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
“你想要怎样,说清楚。”
薄易沉沉的落下一句,而后又极为有耐心的再次俯下身体,凑近风倾雾,想要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不说清楚,他怎么知道她想怎样。
“哥哥……”
这一次薄易几乎贴近风倾雾,才听到她细微的呢喃。
“哥哥……”
“哥哥……”
静了静。
薄易直起身体,坐在床边,眸色沉沉的盯着风倾雾,周身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哥哥。
她心心念念的人不应该是他,什么时候又变成了她哥哥了。
想到她哥哥的一块手表,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骗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薄易的眸色又沉了几分。
……
薄易在床边守了整整一夜。
风倾雾手上的点滴输完之后,是他亲手拔的针,又用棉签给在她扎针的地方按了好一会儿。
她额头上的湿毛巾,也几乎是以相同的时间频率交换的。
外面天光微微亮的时候,薄易伸手轻轻探了下风倾雾的额头。
温度基本已经降下去了。
退烧了。
薄易一双黑眸沉沉的注视着床上总算是睡得安稳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渐渐从心底深处漫延出几分克制不住的柔软。
倾倾。
薄易低头,覆着她温热的唇瓣低低的唤了一声,不自觉的带了几分温柔遣倦。
——即便风倾雾根本听不见。
……
“大……大少爷!”
卧室的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席地而坐身体靠在门上的长宁,整个身体猝不及防的朝一边倒去。
睡得迷迷糊糊的长宁,在看见从里面出来的薄易时,整个人突然一下清醒了过来。
她眼疾手快的从地上爬起来,快速揉了揉眼睛,忙不迭的问道,“倾倾……少夫人她怎么样了?”
昨晚风倾雾发烧,她怕大少爷一个人在里面照顾不过来,所以就一直候在了外面。
闻言。
薄易看了她一眼,“别吵醒她。”
“让厨房准备一些粥,等她醒了吃点东西。”薄易沉声道,“除此之外,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她。”
“……好,好的。”
长宁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点头应道。
适时。
半夜回来之后就一直等候在门外的林南上前,低首谨声开口,“易哥,人现在就在大厅外面,残烛也带过来了。”
“把人都给我叫起来,叫不起来的直接从床上拖出来。”
薄易平静得毫无波澜的一句话落下。
那种毫无波澜,是山雨欲来之前最后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