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扯了扯张奕宸的衣袖,低声说道:“画画的这人叫倪呆子,招惹了我们这儿的方大少。方大少放出话来,谁敢买倪呆子的画,便打断他的手脚。所以我们这里的人别说买画了,都不敢在倪呆子的画摊前多停留。外乡人,你还是赶紧走吧,别招惹上无妄之灾。”
“谢谢老丈提醒。那个方大少欺人太甚,若是让我遇到,定要他好看。”
张奕宸一脸愤慨,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从青衣男子的笔下挪开。
“哎!一个倪呆子不够,又来了一个疯子。那方大少何许人也,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招惹的。”
好心的老夫见劝说无果,叹息了一声,摇着头离开了。
张奕宸一站便是一个多时辰。青衣男子早就看到来客,并未停笔出声,而是专心致志地创作,到画完整幅画才收笔。
青衣男子指着刚刚完成的画作,问驻足看了半天的张奕宸,“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张奕宸虽然对绘画也只是一知半解,可是拼凑一些画作的赏析也不是什么难事。
“先生的这幅山水画画面气韵生动,意境突出。墨色变化丰富,物象造型准确、生动活泼。对色彩的运用也是一绝,完美地还原了物象的本色状态。画作整体构图新颖,布局合理,繁简得当,真是一幅绝世佳作。”张奕宸一脸正色地说道。
显然张奕宸真心实意地夸赞,并没有让青衣男子满意,白了张奕宸一眼,“真是能瞎编。我随手一画,到你嘴里就成了绝世佳作。”
张奕宸刚刚光顾着想词,一时没收住,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但还是嘴硬道:“先生,我只是实话实说,凭心而语罢了。”
“罢了,罢了。我无心与你争辩。这画你若是敢要的话,我便送与你。”青衣男子说着就开始收拾东西。
“这有何不敢,”张奕宸收起画,眼珠子一转,学着青衣男子的语气说道:“你的东西我也不白要。你若是敢的话,我便请你吃顿酒。”
青衣男子停下手下的动作,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张奕宸,“我们素昧平生,我劝你离我远点,免得有人找你麻烦。”
“我是无所谓,你若是怕了,就当我没说。”张奕宸故意挑衅道。
青衣男子收拾好东西,朝摊外走去,“戌时我在日月楼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