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如璋微垂双眸,沉思片刻,复又抬头凝视着她那无精打采的模样,沉声道。
“去传宋初尧到外面水榭。”
罗忠赶忙躬身应是,快步出了泽露殿。
沈玥瑶偏转过头,瞧见他,意欲支撑着身体行礼。
只听他言道:“罢了。”
沈玥瑶闻言果真又蜷缩回去,自从她有孕在身,昔日对他的那份惊惧便渐渐消散。
毕竟她腹中怀着他的孩子,在他子嗣稀缺的情况下,自然将她视作稀世珍宝。
有时,她也敢在他面前放肆,听他说话难听时,亦会反唇相讥。
她将自己这种行为归结为恃子生骄,能在他面前讨到便宜的时候不多,此时不讨更待何时?
他坐于她身侧,将适才罗忠的话语思量一番,问道。
“想吃橘子么?朕使人给你拣选两个酸的送来。”
沈玥瑶或许是听到「酸」字,咽了咽口水,微微颔首。
“外头日头不错,朕伴你出去漫步,莫要终日惫懒在殿内,你再如此躺卧,朕瞧你怕是路都走不了了。”
沈玥瑶蛾眉紧蹙,她住在泽露殿的这些日子,他平素甚少会管她,大抵是无暇顾及,她也颇为自由,今日却不知为何如此。
皇帝日理万机,此言非虚,她有时半夜醒来,犹见他挑灯奋笔。
她偶尔感叹,难怪当皇帝的英年早逝的那么多,这么熬,神仙也抵不住吧?!
她本不愿起身,但他既已开口,想着又不是什么坏事,只得勉强支撑起身。
锦儿扶着她,身躯虚浮似云,脑袋晕眩欲坠,他赶忙伸手扶住她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