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大量灵药所产生的生命力堆积在他们体内,形成一种几乎不可能使用的力量。
几乎不可能使用,不代表不能使用。就像刚刚所说的,将生命作为祭品做成诅咒,虽然听起来很邪恶,但在奥大陆却差不多能算是家喻户晓。
当年那场战斗也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况。两个靠着灵药堆起来的九转为了混战功进入战场,一开始靠着那半生不熟的九转实力的确搞到了不少的战功,但这些战功所带来的利益却让他们迷了眼。
他们拒绝了家族将他们收回的命令,转而对着督司礼的大军发起了进攻。结果很明显,督司礼十转的力量只是为了更方便,真正的能力还是在统兵作战上。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们就给督司礼送人送粮送兵器。
俩人背后的家族一看,消耗了那么多灵药堆起来的九转,最后被一个七转打得落花流水,这叫回来不就纯纯是丢人吗?于是转变思路,变废为宝,让这两个人干起了打草谷的活计。说是打草谷,本质上还是盯着督司礼的后勤进行骚扰。
然后,他们遇上了当年已经升到千夫长的桑托。
桑托最开始的身份是督司礼家族所养育的孤儿。这在各个小家族之中都是很常见的事情,家族中找不到可以管事的,就买点孤儿从小养着,也不虐待,就看其中会不会有那么一两个有能力感恩家族的养育,回头报答家族。当这种事情变成小家族的习俗之后,大家就都不例外了。
桑托就属于各个家族最喜欢的那种天才孤儿。督司礼的父亲是个小将军,从小把桑托跟督司礼一块带着教育,那个时候的他学得甚至比督司礼都快,后来真的上了战场,也没有让看重他能力的人失望,靠着战功升级的速度让超过九成的年轻人都感到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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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嫉妒他的那个人叫督司礼。在家里学战争指挥的时候,他的天赋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但战争这种事情就是这么扯淡,那个连扎营都学不会的年轻人,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成为整个大军最高长官之一,甚至威望比起兵的他父亲还高。
桑托当然不会嫉妒督司礼,因为将他捡回里家的那个人,就是督司礼。齐征从初代那里听到桑托的经历的时候,差点以为这哥们是从春秋时期从老家过来的那种“义士”。
后勤被骚扰当然是要管的,督司礼让自己麾下的将领们自己负责自己管的后勤路线。之前说过,桑托是受人嫉妒的。在敌军四名九转的收买下,还没接管自己队伍的桑托在后勤路线上遭到了敌人的袭击。
桑托是怎么击败那四个九转的,又是怎么让四个养尊处优的九转恨他恨到不惜用生命作为祭品来诅咒他,已经没有答案了。但桑托被找到的时候,几乎就在死亡的边缘了。
按照奥大陆的剧本,这个时候就到肯呈出场的时候了。但比较可惜的是,肯呈没来得及来就让桑托送走了。
桑托再次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年过去了。那场战争也快接近尾声。那个时候人们才知道,那个以一己之力几乎把九转一换四的年轻人,当年生死拼搏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九转,觉醒的天赋能力居然还是奇迹。
更恐怖的是,明明已经在病痛的折磨下垂垂老矣,但他训练出来的士兵却一个个的跟当年的桑托一样,凶狠,残忍,不惜代价。之后这支军团的一个附属军团更是达成了让整个奥大陆都目瞪口呆的成就——在被包围之后,阵亡率哪怕到了百分之八十都没有溃败,反而包围他们的那边手握十倍的兵力,却因为阵亡率超过百分之三十直接溃败了……
格里帝国建国之后,这个军团的风格就变成了整个格里帝国年轻人最热衷的风格之一。疯狂,野蛮,不讲道理,有进无退,突围朝着敌人多的地方突,撤退朝着对面大本营撤……
这样的风格好几次差点要了桑托的命,同时也成就了桑托,主战场缺席十几年的情况下,硬生生从一个军团长打成了整个格里帝国四大军区之一的总督,少不了他那股子疯狂的个性作为支撑。
格里帝国建国之后,战争平息,也不是没有人担心他的性格会造成什么问题。但是班德帝国的医生来看了一遍之后,表示完全不需要担心。因为少年时期的恩情想要报答督司礼,才诞生了这种疯狂的性格,性格阴沉主要也是因为那张被毁得差不多的脸摆什么表情都吓人,不喜欢说话声音嘶哑是因为声带被毁得差不多,说话费劲,不愿意治疗身上的伤势是为了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自己的天赋能力……
清楚自身的优劣势,甚至能够利用这些东西,班德帝国的医生最终的结论是他比大多数人都清醒。
至于有些偏执地维护督司礼,这根本不算事。他维护的时候也分情况的,温格族长把督司礼踢下皇位的时候人家也没发火,足以证明他的清醒。至于黑骑士,只能说黑骑士根本不了解这个老人。
更何况,偏执算是病?在完全了解天启问心的四大帝国之间,偏执症患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才是真正的热门选手,细数十转们,谁不是偏执狂来着?只要偏执的方向不出问题,那完全不是事好吧?
再比如现在,督司礼推着桑托,两个人根本没把周围围成一圈的死徒当回事,自顾自地漫步,哪有半分之前桑托威胁黑骑士的气势?
至于第二点,其实很简单,桑托的天赋能力。为了保证自己天赋能力发挥的最大效果,也为了不至于哪天忽然嘎过去,桑托终于还是定制了这么一个轮椅。一个能够随时帮助桑托将灵力转化成生命力的特殊灵煅器。
督司礼挂断通讯,最终只是对着桑托摇了摇头:“也不知道那两位到底是什么想法,黑骑士失联居然就当没事一样。”
“这就足以证明,在那两位的判断之中,黑骑士不会出事。”桑托的声音依然嘶哑,但在督司礼的面前早已没了那股子阴沉的气势。
“初代我还理解,毕竟黑骑士在海域也不知道是藏了多少年的老怪物了。但良刀怎么就能确定黑骑士不会有事的?”督司礼有些好奇:“总不能最底下的那三层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吧?”
“不知道。”桑托摇了摇头,带起一阵骨头咯吱咯吱的声音。
“诶诶诶,你慢点。身体不好动作就别这么大。”督司礼赶紧伸手按住桑托的肩膀。
“没什么事的……”桑托低声笑道:“……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这哪有习惯的说法?”督司礼明显不同意:“要不是你那见鬼了的天赋,我都想直接把你送到班德帝国去,让肯呈把你一次性治好算了。”
“我们俩就谁也别说谁了吧……”桑托用仅剩的一只眼斜眼看向督司礼:“您那的天赋不也挺见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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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能一样吗?”督司礼似乎要把胡子吹起来一样:“一开始的时候不过是私仇而已,鬼知道最后怎么就被那帮人推到那个位置上了。”
“呵呵……”两个平声的呵声响起,桑托的表情满是不屑:“如果不是您真的愿意帮他们,您怎么可能接受呢?老爷生前都不曾让你改变主意,他们又凭什么动摇您?”
“一开始真的只是觉得想帮他们一把……”督司礼挠了挠头:“最后反而认同了他们的理念这种事一开始的时候谁想会想得到?”
“我想到了。”桑托看着远方:“或者说,从来都不是您认同了他们的理念,只是他们把您的理念表达出来了而已。”
“嗨呀……我好像也没那么伟大吧?”督司礼假装不好意思起来。
桑托没有回话。这么多年的陪伴,他早已知道,自家这位“少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面对那些赞美,他表现出来的得意从来不是真的。而如果是自己的夸赞,对方大概很快就会转移话题了。
果不其然,督司礼顺口就转移了话题:“话说,本来打算等回去再问的,现在黑骑士失去联系,倒不如在这问了反而正好……”督司礼想到那个高大的身影,总觉得自己的判断还是很不对:“之前你对于黑骑士的试探,最后得出来的结论是什么?”
“很遗憾,跟您之前得出来的差不多……”桑托也同时联想到那个身影:“……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个不近人情的人,但实际上更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年。但这同样可能是那位用来迷惑我们的,毕竟那个猜测啊……”
桑托所说的猜测,实际上就是对于黑骑士年龄的猜测。格里帝国高层中,更倾向于黑骑士属于原始纪元年间的古老人类这个说法。一个上千万年的人类,对方只要正常接触智慧生物,这些东西迟早就该懂了。同样的,对方想要迷惑自己的话,自己反而不会有什么分辨的能力才对。
督司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前方死徒的阵线出现了骚动。
两人一同抬头望去,只见死徒的阵线之中分裂出一条通道,但那条通道中什么也没有,只是向着远处的黑暗蔓延而去,好像什么都没有。
哦,不对,好像还是有什么东西。
督司礼眯起眼睛,强大的视力终于在远方的地面上看到一个朝着这边疾驰而来的微小身影。只是那个身影……
“刨鼠?!”
微微惊讶的声音从督司礼的口中吐出,带着些许惊愕。
“刨鼠?”
桑托同样惊讶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