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煦被那一眼看得心里痒痒,趁着已经走出客厅的范围,又在他脸上亲了下。

“啪。”

许深愿脸上落下一个吻,他那俊脸上呼下一个轻轻的巴掌。

祝煦一点没生气,抱着人的手紧了紧,再一下就又亲到许深愿唇上去。

……

客厅骤然安静下来,周边空无一人。

只有远处的电视映出光亮,珂郁偲坐在原地醒了醒神,过片刻听到耳边突然渲染起紧张氛围的背景音乐,打起精神准备把那垃圾电影看完。

刚摸索到扔在一边的手机,大门处却再次传来声响。

动作一顿,这下一个人都没的让他支使,他自己慢悠悠掀了腿上的毯子起身往门口去。

大门开启时,原本被隔绝在外界的声响尽数冲入耳中,雨珠急促地打在地上,一颗接着一颗的噼里啪啦。

不远处是雨,近处是许闻川,就在几步之外。

那股湿润的泥土味充斥肺腑,珂郁偲被男人怀里那一抹艳色晃了眼。

他扯开唇笑,靠在门边,好像是没有让人进去的意思,“许总来干什么?”

许闻川上前两步在他身前站定,指背从他下颌流畅的线条缓缓滑过,低声回答他的问题,“想见你。”

那声音在雨中真好听,有些朦胧。

珂郁偲不回这话,而是伸手接过他手里那束玫瑰,递到鼻下闻了闻。

有些潮湿,也新鲜,带着清晰的花香。

他抬眸,眼尾和话的尾音都微微上扬,“什么意思,贿赂?”

“嗯。”

许闻川应声向前一步,在呼吸刚凑到一起的时候,看着那瓣近在咫尺的唇向后移了几寸。

目光相接一瞬,他慢条斯理将那下颌捉回来,重新亲上去。

在雨幕中,这吻显得分外温存。

“冷。”珂郁偲随便他搂着,在两人终于分开时,贴着许闻川的唇拉着暧昧的长调说了这么一个字,继而又补充一句,“他们都上去了。”

不算暗示,是明示。

许闻川推着他的腰将人带进温暖的室内,一手关紧大门,等把沾染了雨水冷意的外套脱掉才托着人挂到身上来。

珂郁偲被重新搁到了沙发上,他在壮烈的茶几上扒出来一片空地,把那束玫瑰放下了。

许闻川随着他的动作简单收拾了下堆积在那块地方的凌乱杂物,一边问:“饿吗?”

“不饿。”

他们没吃太正经的东西,但杂七杂八的塞了不少,这会胃里还没腾出来。

珂郁偲回了许闻川的话,还不忘公私分明地出言提醒,“许总,你已经被剥夺厨子身份了。”

他和许闻川亲在一块是一回事,他记仇那是另一回事。

许闻川拎起旁边的薄毯盖到他身上,闻言轻笑了声,“还在生气?”

“嗯。”珂郁偲斩钉截铁。

“有多生气?”

下颌被人挑起,珂郁偲对上那双黑沉的眼睛悠悠道:“开一瓶酒都不管用那么生。”

话落,两秒的停顿,他微微挑起一点眉,斟酌着补充,“但如果你非要给我开两瓶的话……”

“不行。”

“……”

话都没说完就被一票否决,许总贿赂人真的很没有诚意。

珂郁偲一脸寡淡地拍开那只手,这就往旁边爬,“许总挡我看电视了。”

小主,

许闻川伸手把在沙发上爬行的人捞住,温声同人商量,“乖乖,不能喝那么多。”

珂郁偲装聋作哑,显然不满意。

他已经爬出去一点,这时候被人按在了沙发角。

无声的僵持中,眼皮子慢慢掀起,那目光从人脸上赤裸裸直勾勾地向下落,意味明确地盯了一圈。

许闻川看着那视线指引,顺着他的意思扯掉了颈间的领带。

一颗颗纽扣在指尖捻过扣眼,逐渐敞开的衣襟将内里包裹的精壮身躯一点点显露出来,流畅分明的肌肉线条缓缓展现在眼前。

没用人邀请,珂郁偲自己摸上去了。

这时才肯在那只大手过来勾他腰的时候心满意足地启唇回应。

算是默许了,现在用一瓶酒勉强可以消气。

暧昧的声响和电视中传来的低低背景音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更清晰。

珂郁偲被亲得心情好得很,终于老老实实在人身边窝一会。

许闻川搂着他,拇指在人腰间摩挲,“在看什么电影?”

“不知道,反正是悬疑电影。”

许闻川颔首,“讲什么的?”

“不知道,反正是死人了。”

珂郁偲感受到腰背那只手的停顿,把缩在许闻川颈间的脑袋抬了起来,即便对上那道目光,掌心也还是毫无心理负担地在那片腹肌上滑来滑去。

毕竟他压根就没看懂,甚至于一度怀疑导演是不是懒得剪片子才把电影弄得这么臭长。

许闻川也看出来他对电视上播的东西没什么兴趣,于是看着那双懒散半敛的眼低声问:“困不困?”

“有点。”珂郁偲是看得有些困了,但要说立马让他睡他也睡不着。

他咕涌着放下身子,在许闻川腿上躺了下来,想了想还是说,“把这个看完吧。”

正好催眠。

“好。”许闻川伸手揽着他,另只手缓缓穿过他额边散落的发丝。

雨下得很急,哗哗的声响被隔绝在外,室内寂静,播着快要结束的电影。

窗外的空气冰冷潮湿,但宽大的落地窗内,紧靠在一起的身体,心跳温暖干燥。

困倦涌上来时,珂郁偲躺在许闻川腿上,感受到覆盖在薄毯下交握的手正源源不断传过来许闻川的体温。

意识消散前夕,丝丝缕缕玫瑰花香钻入鼻腔。

带来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