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阮彦彰不再以任何形式插手优优的事情,就可以和孙家达成一项非常有利的合作。
对阮彦彰来说,这是一个再好做不过的选择,从对一个不听话孩子的掌控中获得满足感,与切实的巨大利益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而这会功夫,阮彦彰应该正能从这笔交易中尝到甜头。
但至于这次的合作在后续中会发生什么事情,恐怕就要听天由命了。
“我昨天……看到她了。”
优优垂着眼睛,指腹搓着搭在膝盖上的被子,慢慢说了这样一句话。
说完以后才抬头看向身边的人,目光似乎带着询问。
他说得模糊,信息不明确,但这句话里的“ta”指的不会是阮彦彰。
所以孙斯奕在对上他的眼睛后,低声道:“我见过蒋总一次。”
优优睁大眼睛看他,在等一个回答。
很快便听到人说:“她没接受,但也答应了不会打扰到你的生活。”
这样说来的确,自从那一次分别之后蒋月就没再出现过,直到后来,时不常他会收到几条蒋月发来的消息,甚至转账。
只不过他都没有收,也几乎不会回复。
优优收回了视线,又看向自己的膝头。
“哥哥,”过了良久他才出声,语气里有些茫然,“我应该怎么办?”
是应该打破这样平静的生活,和她说他不怪她,然后维持着那样不咸不淡的联络,接受她生疏又太迟的关心。
还是说应该彻底切断这样的联系,说再也不想看到她再也不愿意收到她的消息。
到底应该怎么办。
后背揽上一只手臂的时候,优优顺从地就着那力道靠进了孙斯奕怀里,手指下意识紧攥着男人的睡衣。
耳朵被带着热度的指腹搓了搓,他听到头顶徐徐传来的声音,“不需要做选择。”
不需要选择。
睫毛颤了颤,优优没有抬头。
“道歉不代表必须要得到原谅。”孙斯奕垂眸看着怀里不作声的人,指背轻轻划过他的侧脸,“一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什么时候觉得想见了或者决定再也不见了,都可以。”
优优顺着那抚摸抬起头,对上了男人幽深的瞳孔。
“我现在不用做决定?”他低声问。
“不用,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想理的事就不理。”
屋里的冷气裹得皮肤凉爽滑溜,紧贴在身上的手掌带着源源不断的热意。
这怀抱让人觉得安心,优优缩在他身边,有时安静一会有时又和人念叨一会,就这样一直嘀嘀咕咕和孙斯奕断断续续说了半宿的话才再次睡过去。
他睡得很沉,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