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声音又响起来：“儿哪，从小你像鞋板一样大小，娘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没给你什么财富，也不图你博取高官厚禄，只希望你能吃苦耐劳，本本分分地过好日子。”

庄春山遽然一凛，仿佛听见一个声音说：“春山，你真是一个混蛋，俺一个初中生，活得比你滋润，你一个研究生找不到工作，丢人不丢人？”这是陈来顺的声音。

“研究生不是看这张纸，而是看你能为国家作出多大贡献，你就能实现多大的人生价值。”这是导师刘子涵的声音。

“你的眼光太高了，不切实际。”庄春晓的话又在耳边回荡，她文化不高说不上什么大道理，但是看问题倒是一针见血。

庄春山觉得心中的郁结慢慢消融了，他回到教室看到王鸿庆在复习公考，又听说师哥已经考上了BJ师范大学的博士研究生，看来只有他和师妹袁惜梦，还没有结果。

王鸿庆苦笑：“没办法，公务员的录取比例是几百分之一，有的国考岗位甚至达到五千比一，我是十生九死，志在参与呗，也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庄春山：“有机会就考，想那么多干嘛，国家本来就人才饱和。”

王鸿庆：“你跑这么多天找工作，还没悟出门道？有关系不用出门找，无关系南里北里瞎跑，事实是有关系真好。”

庄春山：“我不羡慕人家拼爹、拼姑、拼姨。”

王鸿庆：“你是吃不到葡萄，故意说它酸。清高没有用，社会就这么现实。”

庄春山摆了摆手：“不讨论这个了。”

王鸿庆：“还没讨论完呐，比如我考公务员就比较玄，别说是千里挑一，就是二挑一，我也可能在面试环节被刷下去！为啥？因为我是老百姓的儿子，穷苗苦根啊！”

庄春山:“老百姓的儿子咋了？条条大路通罗马，我现在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