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中白子掷入碗中,没再继续落子。
”你我的棋局,已不再局限于棋盘之中了。“
执白子者站起身,一挥宽大的道袍袖子,把棋盘上的棋子全部震成齑粉。
“接下来,我们该下另一盘棋了。”
两边棋子从棋碗中如水流般跃出,再如雨一般落在棋盘之上。
待棋子落定,执黑子者饶有兴致地看向棋盘,可扫了一眼,他就失去了兴趣:
“你这臭棋篓子,每次下不过了就拿出这个残局是吧?”
“没意思没意思,不跟你这臭棋篓子下了。”
而执白子者似乎并不在意执黑子者的意见,他朝着山下缓缓行去。
“谋士若不以身入局,如何胜过苍天?”
执黑子者见此也跟了上去:
“那这次,你是天,还是谋士?”
俩人的身影没入云海之中,只留下无人在意的棋盘和棋局。
而那棋盘之上,白子恰巧胜过黑子半子。
云海之下,一扎着羊角辫的小童正倚靠着山门打着瞌睡。
一道身着青袍的青年青袍道人从云海之中缓缓走来。
可奇怪的是,这青袍道人和先前下棋的两位长的完全不一样。
他容貌柔和,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顺应天地的韵味。
看见小童的脑袋一点一点,他倒是不着急,站在一旁等待。
这一等,就等到了云海大日从山巅沉到了山脚。
“一千四百五十四,一千四百五十五……”
这青袍道人竟是数了一下午小童点头的次数?
小童一点一点的脑袋在某刻终于停止了钟摆运动,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可不伸还好,一伸懒腰她就碰到了青袍道人的衣服。
小童的动作骤然停住,像是一座雕像一样僵在原地。
她反过手,摸索了一阵,确定不是什么野兽跑到了山上才敢转身。
“尊者,您出关了?”小童回头一看是青袍道人,顿时蹦了起来。
青袍道人没去在意小童有些失礼的行为,摸了摸小童的脑袋:
“隐世太久,也该出去走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