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月连忙说:“你35岁就能当上长老,说明你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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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垣星叹息着摇摇头,“只是因为族里那些年长的靠得住的人,基本都染上血涌了……要不是实在没人了,哪里轮得到我?”
“你别这么说!你哪有那么差?我之前都听煌月族长私下夸过你呢!”
“他夸我什么?”
“他说在我们这个年龄段,能像你这么踏实可靠挺难得的,还让我多跟你学呢!”枫月说着得意地笑了笑,“不过他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啊,我一直就觉得你很厉害!”
垣星苦笑:“厉害不厉害的……又有什么用呢?反正早晚逃不过血涌……”
“哎呀你别这么想!也不一定所有人都会……”说到一半,枫月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起初,他们发现血涌只在年长者身上出现,但后来随着时间推移,不足百岁的星光族人身上也逐渐开始出现了血涌的症状。
这个情况击碎了他们所有人心中的侥幸,无情地向所有星光族人宣告了一件事——
血涌,将会是他们永远都逃不掉的噩梦……
一提到血涌,枫月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了下去。
这十年来,枫月已经处理过了不知多少即将陨星化的星光族人,其中有些人,是他平时下山来找垣星的时候经常能见到的,跟他也算认识。
那滋味真的不好受。
而更不好受的是,每当他处理掉一个熟悉的人,他心里都会忍不住想,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垣星了……这样糟糕的念头往往会彻底毁掉他一整天的心情。
两人在低落的情绪中沉默了一会儿,垣星忽然说:“对了,我们以后不叫星光族了。”
“……那叫什么?”
“星芒族。”隔了一会儿,垣星又补了一句,“我改的。”
“……哦。为什么要改啊?”
垣星抬头看了看天空,不过这会儿是白天,于是他又把目光收了回来:“星光都没了,哪还来的星光族?”
“那星光和星芒……意思不也差不多么?”
“芒是‘盲目’的意思。其实本来我是想直接改成‘盲目’的盲来着,但后来想了想……还是没狠下心……”垣星自嘲地笑了笑。
“咦……亏得是你没狠下心!要是改成盲目的盲……那也太难听了!”
“哈哈哈哈哈哈……”
枫月感叹一声:“哎!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当上长老了……以后不能叫你垣星哥哥了,得改口叫‘垣星长老’了!”
“‘长老’个屁!你就别笑话我了……”
“怎么叫笑话?这叫尊敬!”
“那你以后要是叫我‘垣星长老’,我就叫你‘枫月大人’!我也尊敬尊敬你!”
在那之后,垣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由于繁杂的族内事务而很少能再上山来找枫月。
族里在追悼会和陨星劫这两场劫难中大幅减员,为了保证族群的存续,他们不得不摒弃了之前的传统,开始像星原人一样草草择偶成家。
而族里新诞生的一批孩童,需要有人来教育和引导,并将星光族数千年的传承传递给他们。这样的任务,自然落在了族中长老们的头上。
垣星是目前族中在任的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个,所以这种跟一群熊孩子打交道的苦差事就毫无悬念地被指派给了他。
一开始毫无经验的他在孩子堆里忙得各种焦头烂额,不过等跟孩子们玩熟了,这样的工作做起来倒是也还算容易。
只是比起单纯的传授知识和教导星纹的用法,最让他头疼的,还是回答孩子们的各种问题。比如……
“血涌是什么呀?”
垣星坐在一群孩子中间,面对着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睛,谨慎地斟酌着措辞:“血涌……是一种疾病。”
孩子们:“得了这个病就会死吗?”
垣星:“这个……”
孩子们:“我爸爸说,咱们星芒族的人早晚都会得这个病,是真的吗?”
垣星:“……”
孩子们:“怎么才能不得这个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