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该换了,他这么想着,如此残破的木门在强盗来袭时,和敞开大门迎接几乎没什么区别。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多虑。一个连小小木门都换不起的家庭,又怎么可能会遭到强盗的窥觊呢?
除非他们全部瞎了眼,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倒也不难应对。
如是,洛佩斯牵着马绳把马从马厩中牵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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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缰绳固执的手感,凝望几乎从未变过的景色,随后思量起他依然记得他第一次单独前往库特勒山脉狩猎。
提起这件事情的话,他就必须得好好感谢一下库特勒山里的粗壮古树。
那是他第十二个命名日过后不久。在收到海斯一直谨慎保存的短剑作为礼物时,他便明白自己即将要面对的事情。
那是一段久远的时光,并且他的记性也没那么好。可是由于阿米利亚雪地寒流的影响,位于库特勒山的山野鹿群提前进行了迁徙,这件事仍旧令他印象深刻。
洛佩斯不认为这值得回忆,因为他差点被踩死在库特勒山。
若不是碰巧遇到清剿泛滥短尾松鼠的预备牧师,他的记忆可能就要永远停留在那里了。
久违的,他回忆起,那信仰,至多宽慰他。
他拿起马鞭,拽住缰绳,轻车熟路的坐上早已装好龙尾草的马车。
他朝着耶基斯镇的方向前进,抬头望了一眼骄阳,如果能在晌午前赶到耶基斯镇,那么在把龙尾草全部卖掉之后,他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能够去采购一下日用品。
洛佩斯远远的就看到轻松站立在树梢上成双成对的鸟儿,因此体会到自己有多么幸运,无论如何,他还活着,只要孟厘虎的牙齿在往右偏个十查克,他就能堕入那所谓的地狱,就是这么可笑的几查克,让他与冰冷的坟墓失之交臂。
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迅速投入理智的生活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在这件事发生之前,洛佩斯只知道死亡有着迅速以及不可预料的特点,而在死亡真正来临时,他却那么平静,害怕与慌乱则是在安全之后才在他的心中一一呈现。
自负是多么的愚蠢,多么的不可取,他全部都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