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最开始的思绪外,在之后如寒冬侵蚀旷野一样的漫长时间里,他已经没有什么精力可以用来思考。
他下落着,无法感受紧闭的眼睛,因此落下的一片黑暗,也难以察觉耳朵灌满湖水后,四周余下的空洞。
他发觉自己即将逝去,可那声音,即便湖水充斥显得厚重,“咕咕”,他依然听见了呼唤。
冰冷刺骨的湖水,逃窜的时间没有停顿,遥远又遥远,索然又强烈的调子依靠湖水的传递靠近。
那不显激昂的声音,有些难以言述的静谧。调子没有停顿,继续演奏着,快速的进入了下个音阶。
然后,洛佩斯恍然发觉,他那已经快要失去控制的肺叶与口腔再度开始了工作。
他随即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息,从未察觉廉价的空气如此甜美。身体的满足感很快将他充斥,驱使着他抬起已经有些沉重的胳膊用力抹去脸上残存的湖水,以及紧贴脑门的头发。
他的目光终于恢复光亮,似乎今日与湖水颇有缘分,随后看到位于他身下不停向后挪移的湖面。
他感受颠簸,于是摆动眼睛观察,先是看到棕色的绒毛,下一眼则充斥着美丽鲜花缠绕着的硕大鹿角。
一只花环绒鹿将他带离了湖水的吞噬。
在花环绒鹿温暖又平稳的背上,洛佩斯终于有了些喘息的时间。
他一只手握着花环绒鹿坚固的鹿角,尽力在鹿背上的空间挪动身子,好去寻找一个称得上舒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