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云裳又道:“之前他对我们不咸不淡的时候我也挺生气的,可是现在想想他也没做什么恶事,至少没像夫人那样。而且,最难能可贵的是他中了解元还来帮我们解围,又向您道歉,我觉得他之前那样肯定是有苦衷的,要不这会他找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没有啊,您说呢?”
昨夜他向她表白的那些话她并没有说与云裳听。
即便没说,云裳这帮衬的劲一点都没少。
“你是不是得了他什么好,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跟个说客一样没完没了。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个意思?”君梨笑着看她。
云裳的表情滞了一下,急了,突然站起来跺着脚道:“小姐您说的是什么话,我不过是希望您过的好,有个人真心疼您罢了。您难道还怀疑我的用心吗?若是有异,我云裳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这丫头还真急了,君梨赶忙阻止,“我就跟你说着玩,你却这样赌咒发狠,以后我还能不能与你玩笑了?”
“玩笑不是这么说的!”云裳依然委屈,“之前您说要攒银子,我哪次不是熬油点灯的绣到后半夜。您说要想办法逃走,我说过一个‘不’字吗?现在我劝您别离开,还不是觉着大公子对您有了心思,您倒反过来疑我了,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我是白为您操心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跟你赔罪好不好?”君梨看她动了真格,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招手唤她近身,拉住她手道,“别气了,我们相依为命许多年,若还要为这点事争论不休就没意思了。”
是没意思,云裳愣了愣,“嗯”的点头,重又坐下,静默了片刻说道:“我觉着可能是他一直忙着读书开窍比较迟,所以才有今日种种……种种……哎呀,反正就那意思!”
她词穷了,发现做说客也是需要一定本事的。
君梨好笑,“你还帮他找上理由了。”
“本来就是嘛,您看扶光轩的那位……”她朝着窗外看看,放低了声音道,“到现在老大不小了还没个妻房,我听张嬷嬷说他都二十六了,别说妻房连个通房都没有,啧啧,看着模样是好,可就没个女人肯跟他,您说……”
君梨不由的横她一眼,“这种事你怎么能跟那个婆子讨论,以后不许了。”
“不是我讨论,是张嬷嬷非拉着我要说与我听。”
“那以后她说她的,你别搭话,就是听了什么也别再说给第二个人了。”
“嗯!我就说给小姐听。”
“我也不想听,你呀烂在肚子里吧。”
“不,我非要说给小姐听。”
“那我把耳朵堵起来。”
“堵起来我也要说!”
两人就这样笑闹起来,好不欢畅。
坐的太久有些乏了,正想趴下小憩,却听外面响起了嘈杂,隐隐约约有王嬷嬷的声音,“夫人有事吩咐便是,怎敢劳您大驾亲自过来……”
夫人……
方氏?
君梨和云裳面面相觑,暗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