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气恼,这一声嫂嫂叫的方氏胸中波浪滔天只想啐她。
臭丫头!一个被沉入松涧河的人,居然死而复生做了安北将军夫人,且与她成了妯娌,实在是……
她用手扶额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道:“罢了,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些虚礼。”
话虽然说的违心,脸上却要做出和颜悦色状,以示她的贤惠与大度。
“听说嫂嫂病了,不知是什么病?身子可好一些了?”君梨怎不知她心中所想,爽快之余更要多说几句,即便眼下动不了她,给她添些堵也是好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没什么,就是受了点寒。”
“听他们说你头疼了一夜,可是真的?”宋留春拉了把椅子坐她旁边,满脸的关切。
“是啊……这会还隐隐泛着疼呢。”方氏立刻摩挲着眉勒,装出辛苦的样子。
君梨心里冷笑,嘴上殷勤,“嫂嫂吃苦了,确定是受寒引起的么?”
“是的。”
“巧了,我母亲当年体弱,一遇严寒天气便会头疼,我记得冬日她会吃一味丸药,吃过便好。嫂嫂若是不嫌,我将方子默下来为你配出那味药来,可好?”
哼,你有那么好心?怕是想毒死我吧……
方氏皱了眉头正要拒绝,却听宋留春道:“对对对,我记得我记得,当年君兄给嫂夫人抓药,曾托我在京城搜罗几种难得的药材……不过你离家的时候年岁尚小,居然还能记得药方?”
当然不记得,那个时候玩是她的主业。她嫣然一笑,“大哥是怀疑我的默书能力吗?”
这……宋留春愣了一下,想起她在幼年但凡看书一遍就能记住,与他的长子宋兰舟不相上下,笑道:“那你一会给我写下来,我叫人抓药。”
“这个方子是我外祖家留下来的,不能外传。要不这样,我亲自给嫂嫂抓药,可好?”随即又补了一句,“我已是宋家的媳妇,方子再秘也不会避讳大哥,是防着那些办差的人。”
宋留春还没想到这一层呢,见她贴心解释,心里欢喜,点了点头。
两人说的热乎,方氏却是心焦。她才不相信君梨能真心为她配药呢。再者她也没病,别吃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折腾出什么病来,可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嘛。
趁着宋留春还没答话,她一口回绝:“不用不用,我也就头一次犯这毛病,以前从未有过。”
“头一次犯更要慎重。嫂嫂,我看你印堂这一块有些灰暗,脸色也大不如前,若是疼了一夜便是如此,想来是有病根的,只是之前没显现出来而已。以前我听大夫说过,病根若不去除容易变成顽疾,后面就要吃大苦了。”
臭丫头!你咒我是不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怎会让你如愿?
她不客气的道:“那你母亲还每年吃这味药,想来效果不是很好。”
君梨摇头,“嫂嫂错了,我母亲就因为吃了它才除去根,彻底消了隐患。另外它还有益气补血的功效,所以我父亲每年都给她备着。今年我都准备配一些吃呢,只是贵了一些,怕是不能日日服用。”
好哇!方氏立马明白过来,怪不得你穷追不舍紧盯着我呢,原来是想给自己配啊。昨日从账房拿走了五千两还不够你花的,居然又想伸手要钱,你是掉钱眼里去了吗?
她更加斩钉截铁的道:“不用了,我……”
“欸,要的要的!”宋留春打断她道,“夫人,不用担心银子,有病咱们治病,银子可以再挣。”
“夫君,我还是找个大夫看一看再说,也许不是受寒引起的呢。”
“大夫是一定要看的,但是这种补药也要吃。”君梨见缝插针,“大哥,我母亲当年的样子你可记得?在赤海那般苦寒的地方照样面色红润,皮肤光泽。”
她有意提及母亲袁氏,因为她知道当年不仅父亲钟情于她,眼前这个男人也是。若不是家族反对,母亲会是另一种归宿。而他收养自己,也许不仅仅是因为父亲,与母亲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何止是面色红润,皮肤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