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念卿见的多了,并不着急,继续往下说道:“你若真想死,大可以咬舌自尽。可是你宁愿别人动手,也没有行此下招,是想着还有出头之日吧?……都这个时候了谁还能来救你?你是在赌你运气好呢还是我点子背?老实告诉你,我要么抓不到你,但凡抓到,落在我的手里,没有一个能逃的掉的,你还在等什么呢?”
“说吧,早说晚说都是要说,沉默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别等我说出你身份的时候你再后悔,那时你就是想说也没有机会了。”
那人依旧没有应答,仿佛周遭的一切与他无关。
“唉!”宋念卿叹气,“你们尧国有个谍者被我擒了,一开始跟你一样嘴硬,最后还不是乖乖的与我合作了?你又是何苦呢,我是在给你机会。”
“不信啊?”宋念卿紧盯着他,倏然一笑,“他叫陈和,当然这是化名,在你们尧国,他的真实姓名应该叫……”
他停顿下来,缓缓的道:“宗庆。”
听到这个名字,那人唇畔的肌肉猛的跳了一下。
宋念卿的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又加了把力,“你们的右将军也姓宗吧?这个宗庆和右将军是什么关系,你能告诉我吗?”
那人紧抿嘴唇,喉结轻微翻滚。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我再说一遍,我是在给你机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那个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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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什么人我早就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清楚,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诚意,但是你,啧啧,太让我失望了。”
此时此刻,君梨一直跟着宋念卿的思路在走,听到此处不由的着急起来,心说我都听出你在诈他了,他怎会上当?
果然,那人冷笑,“你这话骗骗三岁小孩也许可以,想要骗老子,万万不能!”
“哦?此话怎讲?”宋念卿拖着慵懒的语调,其实心里止不住的笑。只要激的他开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所以他刚才故意言辞不搭,让对方抓了错处,自以为是,与他相驳。
“别说什么陈和、宗庆我一概不知,就说你三番五次声称猜出了我的身份,你若真知道,就不会在这里诱供了。”
“是吗?”他望着那人身上的伤,“我们打个赌如何?我若真说出了你的出处,你就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眨眨眼睛,重重的呼出口气,随后再度闭眼。
宋念卿继续激他, “不敢啊?……啧啧,你不是很自信的吗?刀剑都不怕,还怕与我对赌?”
“也是,一个叛国之人,有什么脸再回到故国?即便回来了,脊梁骨也是要被人戳断的,自然是闭口不言,并且得把你的尾巴好好的藏起来。”
“你给我闭嘴!”那人按捺不住,眼睛一瞪,目射精光,“宋念卿,我敬你是条汉子,但你的激将法对我没用,我不会上你的当!”
“啧啧啧,激动什么?”宋念卿摇着头,“我猜……你是我朝的旧人吧……”
“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真实的故事……”
“别费劲了,我不会说的!”
“说不说在你,同样,讲不讲在我。”宋念卿柔柔的笑着,换了个坐姿,侃侃而谈,“十年前,也就是天祈二十三年,深秋,在雁云关,尧国再一次派兵侵犯我境,时任镇北将军的秦孝和秦将军率军迎敌,在雁云关外奋力厮杀,血流成河。
然而敌军越来越多,青霄城的护卫军因在数日前调去了西稷,镇压当地的叛乱而迟迟未能回马支援。
为了迅速扭转颓势,秦将军派了一支骑兵穿越沙漠,到达黑木林,想要从夹道奇袭截断敌军的粮草。
这支骑兵历经千辛万苦,最终不辱使命将囤粮的营地付之一炬,但是他们也几乎全军覆没……朋友,我说的对吗?”
那人冷哼,“你才多大,这些都是你大哥告诉你的吧?……再说这是朝廷的事,又与我何干?”
宋念卿搓着双手,长长一叹,“你可知那支骑兵为何会死伤无数,魂归他乡?”
“废话,你都说是长途跋涉,困难重重,然后还要历经一场恶战,自然难以生还。他们是死士知道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虽然身在草莽,对于这种英雄,义士,我也是钦佩的!”
“错,事情的根本是因为有人出卖了他们,将他们的计划和路线提前告知了对方的将领翟日耀,所以那些人会死在黄沙之地,再也没有回来。”
那人瞳孔放大,万分惊异的看着他,忽然咬了咬牙,“笑话,若是敌人提前知晓,为何不在黑木林设伏,反而让他们继续行进,最后还损失了粮草,你以为翟日耀是个蠢蛋吗?”
“黑木林固然可以设伏,但若死伤殆尽,如何会有后来的事?”
后来的事……
那人面色又是一震,眼光闪烁不止,“……你、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