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里面还有女子,贺伦不由多望了两眼,看君梨也是一身夜行衣,忽然发笑,“出城需要穿成这样吗?本官更有理由相信你们欲行不轨。速速下车,接受盘查!”
宋念卿云淡风轻,不欲争辩,拉着君梨依次落地。
云裳睡着了,是被兵丁拖拽下来的,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东张西望,云里雾里。
随行的包裹被打开了,里面全是糕饼。
除此之外,再无特别的收获。
“她们是什么人?”贺伦一指君梨和云裳,厉声问道。
宋念卿比他个高,斜着眼睛冷冷的道:“贺伦,差不多就行了,我的脾气你知道,若不是我夫人在,你还能这样跟我说话?”
好狂的口气啊!
原先放行的那两人面面相觑,互相朝对方递了个眼色,更加觉得自己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原来他们不是什么朋友,是仇敌啊。
贺伦听他这般说话,一瞬间涨红了脸,“宋念卿,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是在好好与你说话,请你配合!”
“配合什么?想说我贿赂你手下,私放我出城?你有证据吗?黄白之物搜出来了吗?”宋念卿走近一步,咄咄逼人,“是你管教不严,渎职在先,倒说我行为不端,触犯王法了?”
“你……你与你夫人身穿夜行衣出门,意欲何为?”
“何为?看天看地看月亮,赏风赏雪赏夜景,不行啊?朝廷有规定不能穿夜行衣出门吗?既是夜行衣,我夜里出来穿它一穿,让我夫人跟着应个景,配个对,夫唱妇随,夫妻同心,不行啊?”
真是好口才,倒打一耙就属你!君梨站他身后忍不住想笑。
他这般伶牙俐齿,若是个女子,在家中斗法,谁能是他的对手?
“夜深了,我夫人很累,我要陪她回去休息了。赶紧让你的人退下,不要拿着鸡毛当令箭,在我面前胡逞威风!”
“你!你!”贺伦两眼一翻,想说拿下,可是心里明白他说的不无道理。
开城门的是自己的手下,他又没有动刀动枪硬闯,实在没有理由将人扣押。
“你此刻出城所为何事?”憋了半天这才冒出了一句。
“私事,不便告知。”
“你!”
“查也查了,问也问了,可以走了吗?贺大人。”
混蛋!贺伦咬着牙却无法发作,只能气呼呼的说道:“放他们走!”
兵丁后退,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道。
马车在原地转了个圈,宋念卿带着君梨正要上车,却听又一个声音骤然响起,不远不近,颇具威仪。
“不能走!”
众人回头,看到一个男子正从一驾马车上下来。
红光摇曳,十二盏宫灯巍巍开道。
他裘衣裘帽,镶金饰玉,一副富贵无极的优渥模样。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