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过了今天,你就是大人了。以后肩上的担子会越来越重,烦心的事也会越来越多。我希望你一直能保持本心,不违良心,上无愧天地君亲,下无愧黎民大众,中间更不要忘记支持、扶助你的师长亲友。”赵玮双手端着面碗,并未理会柳淳。郑重地对着赵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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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起身,看着姐弟俩。
赵璂双手接过面碗,沉声回答:“小璂,谨记姐姐今日之言,一定做到,决不食言!”
“好。好!好!我们都忘了,幸好小玮记得。小璂生辰快乐!”成忠全道。
“老五,生辰快乐!对不住哈,都怪我一张臭嘴!”柳淳一边说,一边给自己一耳巴子。
“大公子,生辰快乐!”
“小璂,生辰快乐!”
其余几人都送上了祝福。
京城,礼部左侍郎公孙瀚东府上。入夜一个时辰,府内已很安静,有点年纪的仆人都在准备上床休息。突然有贵客来访。公孙大人直接把两位客人引进书房,侍郎夫人亲自奉茶。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有事让臣去东宫就行了。何必夤夜亲自前来?”公孙瀚东躬身说道。公孙大人这话听起来有点责备太子夫妇的意思。
“仲棠,这是你家,快坐下说话。夫人也过来坐。今天我夫妇二人不请自来,你们莫怪。今晚这里没有君臣,只有朋友。”一身便服的当朝太子,刚刚四旬。清瘦的脸在烛光下轮廓分明。
“贤伉俪,不要拘谨。夫人快过来坐。”太子妃也一改往日,人前好似挂着面具的脸孔,微笑着说。
“谢殿下,谢娘娘!”侍郎夫人张瑛依言落座。
“仲棠,今天是熙儿十八岁的生辰。他离开我们身边十三年了。虽说隔两年你都会把他的画像送过来。可毕竟没看着真人。今天晚饭时候,太子妃突然说今天是熙儿的生辰。我们俩思念之心愈发强烈,就去书房翻看画像。可是最新的那张,就是前年你亲自送过来的那张,不见了。”太子缓缓的道。
“殿下,上次你看画像是多久?”公孙大人皱了皱眉毛,问道。
“应该是半年以前的事儿。本想着他很快就回来了,就没有注意这个事。”太子回答道。
“殿下的书房除了东宫属官、清扫的下人,还有哪些人能不经同意就可以进?”
“那就只有坤凌哥几个。仲棠不会觉得是他们吧?”太子道。
“殿下,娘娘。他们哥四个,是好久知道还有一个大哥的呢?”公孙大人问。
“去年除夕夜,我亲自告诉他们的。但也警告他们此事在熙儿没有回来,父皇还没有下明旨之前不可以对外人说起。”太子答道。
“哦。请殿下、娘娘放心,他身边有那么多高手在,个人身手也不弱。不会有大危险。前天我已派犬子南下前去迎接了。”公孙大人道。
“有你这句话,我们俩就放心了。否则今晚别想入睡。”太子道。
“有劳公孙大人了!”太子妃道。
太子夫妇不知道,今天其实也是公孙仲棠五十一岁的生辰。府上也只是在晚餐中多加了两道他爱吃的蜀味菜肴,此外再无其他特别的安排。
云熙客栈内,今天除这七位客人,另外只有一位有点年纪的大爷,天还没有黑透就回房窝在床上。掌柜的只留下一个伙计照应,其他人要么回房安歇,要么回了家。
成忠全和老黎都不是好酒之人,柳淳今天说既然是赵璂的生辰,怎么都得多喝点。加上天气寒冷,喝点酒可以暖暖胃、热热身。七人都身俱内功,些许寒风根本不算啥。一个个在柳淳不停的劝说下,都逐渐放开顾虑,慢慢喝开。
店小二捂着手中的暖炉,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偷眼瞅向赵玮。几杯酒下肚后的赵玮,双颊桃红,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在烛光下格外明艳动人。
忽然,一丝若有若无的洞箫声穿过夜幕传来。是谁在寒冷的冬夜有如此的闲情雅致?桌上的几人不由得凝神倾听,声音逐渐大了起来。悠悠的洞箫声如溪水流淌,缓缓的把春花秋月、小桥流水、袅袅炊烟、亲人爱人一一送到听众的脑海中,如怨如诉、如歌如泣、婉转缠绵。赵玮用手支着脑袋,一脸微笑,仿佛已被洞箫声陶醉。
安允才微闭眼睛,手指轻轻的敲击桌沿、和着节拍。黄攀已趴在桌上,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认真倾听。柳淳和着萧声用筷子轻击桌沿,却没发出声音。黎云胜手捋长髯,也听到十分投入。成忠全用力晃了晃脑袋,不知道是在醒酒还是觉得萧声打扰了酒兴。
突然,“锵”的一声响,有新的乐器加入,是琵琶声。悠扬的洞箫与铮铮的琵琶,刚柔并济、转承自然、配合默契。高昂激越的琵琶声慢慢地盖过了萧声。
赵璂蓦然“嗖”的一声拔出佩剑,然后“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只见他用剑分别拍向黎云胜和成忠全的后背,二人身体皆一震。都立马起身看了看赵璂,赵璂已起身来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