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说来,这货十分的面善,比起岑彭多了些许憨厚。
罗阳不懂相面,但经历了许多,也自诩有一定的识人能力,便笑着开口道:“新朝崩坏在即,天下皆言刘室复兴,你既负大丈夫之志,又有冯孝等尽心举荐,本侯也非量窄之辈,若果有弃暗投明之心,便赦你前非,入我汉军尽心辅佐,日后自有一番前程!”
“哎!”冯异闻听罗阳所说,却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早闻君侯英明神武,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也!下走如今身负绳索,还有何言可对!若得侥幸,蒙君侯饶得性命,异必誓死以报,不敢稍负大恩,牵马执凳,追随左右!”
“哈哈,冯公孙果然英豪也!快快解去绳索!”罗阳哈哈笑道,给朱佑递了一个眼色。
朱佑会意,也不让军卒动手,亲自赶上前,给冯异解了绑缚,扶到一旁的几案前坐下。
冯孝、丁綝等人此刻自然都站了起来,面带喜色,立在一旁。
“哈哈,摆酒!”
收了冯异这个人才,罗阳心中高兴。
他想起了宛城曾相谈甚欢的岑彭,相比起那副精明模样,冯异似乎更有君子之风,便吩咐左右摆起酒宴。
清酒红人面,杯酒下肚,冯异渐渐脱去方才的狼狈相。
与朱佑、祭遵的等人敬过酒,壮着胆子与罗阳说道:“异一夫之用,不足为强弱。如今老母族小尚在城中,君侯若肯见信,放小人归去,必据城而降,迎劳王师,以效功报德也!”
冯异话音刚落,帐中便陷入寂静。
冯孝等人面露急色,不断递眼色,似乎在告诫堂弟不要得寸进尺。
朱佑等人则是看了看冯异后,又看向罗阳,默不作声。
罗阳闻言,先是一愣,但看着冯异希冀的眼神,随即哈哈笑道:“大善!冯公孙乃信义之辈,你且归去行孝事母,我便在此地候你归来。”
冯异这话虽然有献投名状的意思,但刚被饶了性命,未得众人信任,此举说起来确实有些唐突。
不过他话中讲到老母族小尚在城中,叫罗阳想起了傅俊。
当初傅俊带领宾客投军,害的傅氏一族遭受惨祸,如今冯异只身在此,若是步了傅子卫后尘,再惹来灭族之祸,便有些不尽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