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年……恩公,十二年前幸遇你相救,红玉才得以存活至今日,母亲亡故,现如今,红玉确只剩这么一个姐姐了,她……容我以后慢慢跟你说吧。”红玉道。
“罢了,不提这个,我曾答应你不过问你的往事,不说也罢。还是抱抱我们的孩子吧。”萧丰年慢慢抱起一个孩子端详着,不禁自言自语道:“可……竟是龙凤胎,枉我还是太医,神医后人……哎……脉都把不准了。”
“定是你心切,没有听准,行医把脉最忌讳心浮气躁,以后外出行医一定要小心,别因你马虎害了人家性命。”红玉嗔道。
“娘子说的是,是我有些心浮气躁了,我得改,我得改。”萧丰年又抱起另一个孩子笑盈盈的答道。
这时白若凤端着一盘吃食走进屋内,放在桌上,也不答话,端起一碗米粥来到床前,给红玉喂起饭来。
“相公也吃些吧。”红玉道。
“不了,我今日坐班,去太医院吃便是,没什么事我便回来陪你。”说罢,放下孩子依依不舍的离去。
傍晚时分,萧丰年和红玉吃过晚餐,白若凤哄好孩子,便去收拾餐盘,萧丰年坐在床边时不时的拿着小鼓逗着孩子,红玉气色也好转了很多,坐在床上陶醉的看着孩子和丰年,忽似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一个手帕,展于床上,冲萧丰年说道:“丰年,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萧丰年凑过去看了一眼,只见此手帕是一件羊毛手巾,四周用金线绣有花纹,中间绣的是一白衣书生抬头望着远方,左手牵着一只牦牛,右手拉着一根白丝带,丝带缠绕着一只锦鲤,那牦牛蹄下踩着白色的云朵飞在空中,昂着头看着远处金色的山峰,那锦鲤通体红色鳞片,背鳍如七彩虹桥般甚是美丽,锦鲤被丝带缠绕着也像飞起一般,丝带尾端弯弯曲曲坠着一本书,手帕右上角的空白处绣着一首诗,正是唐代诗人李商隐的《春雨》。整张手帕做工十分考究,不像寻常之物。
“这只乘云飞升的神牛就是我们的儿子,这条七彩背鳍的锦鲤就是我们的女儿。”红玉用手指着手帕说道。
“那中间这个白衣书生就是我咯。”萧丰年指着手帕笑道。
怅卧新春白袷衣,白门寥落意多违。
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
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你看这诗句写的多好,与爱人相见时的欢乐,离别后的相思和失去后的痛苦全在其中。耳环情书已备好,怎么才能送达呢?只寄希望于万里长空,飞来鸿雁……”红玉说着说着眼圈竟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