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欲堂的城堡一共有七层。
相比于那些不间断地发出各种叫喊声的楼层,一楼的展览大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安静了。
伴随着古典优雅的音乐,客人们观赏着一幅幅挂在墙壁上,或者摆放在画架上的佳作,端着酒杯,彼此说笑着,讨论着画作的精妙之处,或者聊一些新闻时事,颇有种上流宴会的感觉。
如果你想要参观上面的楼层,只需要去楼梯口旁,去前台找那位粉色皮肤的魅魔小姐,她便会笑着指引你前去想要的楼层,若是她恰好比较空闲,或许会亲自带你上楼,并且很有可能在楼梯的拐角处脱掉你的衣物,跟你来一些互动,让你感悟一下淫欲堂的文化特色,当然,你很有可能在庭院里就与魅魔或者其他客人交流过了。
不谈那些,一楼大厅最主要的作用便是展览,淫欲堂近期的优秀创作都会在这里得以展示,当然,基本上九成的作品都是码良的。
此时,一楼的展览大厅正如以往一样热闹,虽然大部分客人都急不可耐地前去上层参加那些派对,但还是有许多人因这些精妙的艺术作品留在了一楼,驻足在自己所喜爱的画作面前。
除了那些外来的客人,还有三位淫欲堂的亡灵成员正聚在一起,他们每个人都是西装革履的打扮,三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只红酒杯,看上去就像是来参加晚宴的上流社会的绅士。
一人的西装是深紫色,粉红色的领带只剩下半截,头发稀疏,五官还算是端庄,但面呈菜色,双眼凹陷,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简直像是具活行尸。手上带着纯黑的皮手套,端着盛得半满的红酒杯。
这穿着紫衣的,叫做冰新郎。
他的旁边站着一位穿着海蓝色西装的男子,他的西装扣子没有系上,没手套,也没有戴领带,反而在脖子上围着块黄色的毛巾被,将肩膀都给遮住了,那黄色很浅,明显是褪色了,看上去这毛巾被十分旧了。
这位男子的面容很比先前那位看上去有活力得多,一头自然卷黑发,匀称的圆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虽然身材比较壮实,脸却看上去有些孩子气。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拨弄着自己肩头披着的毛巾被。
这裹着毛巾被的,叫做巾君子。
而这两人的一旁,还站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扣子板板正正地全部系上,粉色的领带也端庄地系好了,戴着黑手套,正轻微地摇着手里的酒杯。
如果不考虑他那诡异的头套,他的穿着算是三个人之中最得体的——他的脑袋上套着一个纯白的球形头套,那头套不是纯粹的球形,一面是圆润的大弧度球面,而背面则较为平缓一些,弧度更凸出来的那一面是正面,朝着他面前的两人,弧面下端的位置有一个小指头大小的凸起,被涂成了黑色。
这个看不见真面目的头套男,叫做品瓜师。
“瞧瞧,今天来参观的客人还是如此之多,我们淫欲堂办的画展真是一点都不输给我们办的聚会。”冰新郎的声音低沉而庄重,“我敢说,用不了多久,大家会明白,应该将在肉欲上所浪费的精力,投入到对艺术的欣赏上。”
巾君子噗嗤一声笑出来,“得了吧,冰大哥,你不过是不喜欢面向大众的派对罢了,码良老大为你开小灶,给你画了一整间停尸房的时候,你不是玩的挺开心的吗?”
冰新郎没有接话,而是侧过脸望向身旁的画架,“不得不说,码良老师的画技真是愈发精湛了。”他举起端着酒杯的那只手,伸出根手指,指向那架子上一米高的画板。
画面上,冰天雪地之中,一名身姿丰韵的女子正浑身赤裸的卧倒在一片冰湖之上。
“不过,我有点不太明白……这画的是什么?”冰新郎转过脸,问向另外两人。
品瓜师开口说话了,沉闷的声音从他的白头套底下传出来:“哦,那个啊,那是《卧冰求鲤》,画的是孝女用自己的胸脯来吸引鲤鱼,码良老师前两天不是刚画了《二十四孝图》系列吗,那是其中之一。”
冰新郎沉默了一阵,消瘦的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码良老师对于艺术的追求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嗨,那可不是。”品瓜师兴致勃勃地接着说道,“就比方说码良老师最新出版的漫画,卖的那叫一个火爆,真是佩服啊,咱淫欲堂多亏了他那天才般的画技,创作出让整个地狱喜闻乐见的作品,才能如此振兴,如此火热啊。”
“而且啊,贪婪会那帮家伙,对咱们的生意眼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们不满足于收商贩税,好几次想要收购咱们作品的版权,甚至想直接买断码良老师的创作权,哼,真是荒唐!咱淫欲堂可不是好欺负的,顶多勉强卖出去几个漫画的版权,把这帮吸血鬼打发走了。”
品瓜师说完,将手中的酒杯凑近了头套上那个小凸起,杯中的液体便缓缓被那黑乎乎的凸状物吸了进去,渐渐减少了。
“咱码良老师是什么人啊,产量那叫一个高!而且他的画作题材范围之广,从百合到腐向,从纯爱到牛头人,魔法少女到女骑士,不管大众的还是冷门的,没有咱码良老师不会画的,他手中的画笔堪称是本子界的诺亚方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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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君子点点头,嬉笑着说:“是啊,苏伊芙大姐负责组织那些派对,码良老师负责对外进行艺术输出,贪婪会那帮家伙可拿咱们淫欲堂的经济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冰新郎抿了口手中的红酒,又撇了眼另一侧的画板,“不过,码良老师的画技好是好,有一点我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