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好像我占了大便宜,往深里看,村学、大石磨、大晒场水井都在你的地界,村公所在王族老那,水井石磨也是齐全的,我那什么都没有,若是把这些也给我们配齐,公中的银子按人头分,我当然没有意见。”刘华强毕竟是童生,村里的财和物早就过了脑子,要是这二十多两银子都保不住,他这个村长岂不是白当了。
“村学虽然在我的地界,你们的孩子也是交同样的束修,这怎么能算我一家的。”要不是知县大人在这里,孙族老还想严厉的指责他,村学是孙王两姓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是非要占这份便宜,帮我那边建一个小的晒场,买一台石磨打一口水井,剩下的银子按人头分也可以。”一台中等大小的石磨加一口水井估计要十两银子,按人口分只能得到九两多,少几两银子算作退让,知县大人坐在这,总要有个协商的态度。
“一共才七十几两银子有啥好争的,就按原先说的办吧。”王族老精的很,要是花掉十两再按人口分,他的份额缩了一点点,反而得了个出尔反尔的名声,怎么算都是亏。
孙族老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天天见面老哥长老哥短的,喝茶烧锅子商议村规村矩,睁开眼睛陪伴的时间比家人都多,才刚刚开始拆分村子就反戈,一点小利益无所谓,面子最重要,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今天的这张老脸可是丢了,而且是丢在他憎恨的竹林坊。
“杨村长,我想跟你商量一下,我们的山紧挨着,凹口是往我那边斜的,能不能把那个斜坡给我。”王姓的山脚窄,往里越走越大,要是能占到二三十米斜坡,不仅是感觉开阔了,还能多出几十亩地。
“可以,不过你们得在县衙下文书前,挖出一条明显的山界,免得以后生是非。”杨村长答的很痛快,山地有的是,没必要寸土不让,那几十亩山地与对方而言作用更大,当然,山界的位置得自己定。
王族老笑咪咪举起酒杯,朝刘华强举了举。“刘村长敞亮,我这借花献佛敬老弟一杯,这份情我王姓族人记下了。”闻着酒菜香早就想垂头干个痛快,无奈孙族老总是拉着他絮叨。
他的小九九很隐讳,明面上的那点东西没必要计较,人家穷的叮当响的一盘散沙,让点小利也显得自己大气些,像他这样客客气气的要来几十亩山地,挖一条深深的山界,新的凹口就出现了,再将原来的凹口填平,就是几十亩上好的田地,多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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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族老心里气愤难平,直骂王族老墙头草,见风使舵见利忘义。
就在三个村子争议期间,大家以为柳知县在默默倾听,其实是心理在后悔,要是先知道河东村会拆分,示范村的候选资格,怎么也会在孙王两个村子中挑选,光看进村的路就甩河西村老远。
双道马车宽的青石板路,从村口延伸到村尾,村里大部分是青砖黛瓦的院子,村中小道经纬有序,村民们脚不沾土,大雨后的路面显得尤其整洁,倒是他们几个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一步一个黄泥脚印,十分尴尬。
现在更改还来得及,只要徐村长不往外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可是堂堂的知县大人,出尔反尔是不是不太好?这个村子的基础实在太差,从乌龙河另一边看过去,坍塌的山坡凹凸不平,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塌陷。